儒將話音剛落,請神符上烙印在莊稼漢胸膛之間的“關,敕,令”三個篆字,頓時金光大盛。
閻遂良不怒自威,氣機暴漲,縈繞在他周身的武道真氣凝實如水流,潺潺不止。
他瞬間破開十一境,攀升至巔峰境界,隱約間,似獨占武道鼇頭。
畢竟一位十二境的兵家武夫,放眼三界不超過十人之數。
兵家武夫不同於修士,破境往往難上加難,閻遂良未用請神符加持的武道十一境其實已經足夠俯瞰山巔。
天下四脈修士各有利弊。
譬如道法迭出的炁修宗師和符籙天師,他們可進可退,可攻可守,不論是近戰或是拉鋸戰,都可以應對,算是全方麵均衡的兩脈。
劍修則是奉承一劍破萬法,最不講道理殺力最大,往往可僭越半境廝殺。
而作為千萬年來最受爭議,最難湧現出一位扛鼎人物的兵家武夫,則利弊顯著。
簡單來說,兵家武夫與同境界的炁修宗師或是符籙天師廝殺時,若被拉開距離,那麼幾乎等同於跌境,高下立判。
可若是被兵家武夫欺身糾纏,十境之上,往往是一拳定音。
無可披靡。
更何況,閻遂良此時高居十二境。
他步步踏碎風雪,橫衝直撞向燭龍法身,勢不可擋。
燭龍法身先是曆經斷須徹心之痛,再是被古老拳法一拳砸在眉心,神魂震蕩,幾欲昏厥,加之薑無羨被蘊含玉清道教正統的雷法鎮壓,境界受損,法身已是強弩之末。
燭龍深呼吸一口氣,滿天風雪飄揚,它緩緩立起身軀,高昂頭顱,垂眼冷森森的凝視著氣勢如虹的閻遂良,怒意橫生。
刹那間,燭龍口銜雷電,呲呲炸響。
隨著一聲暴戾龍吟,紫雷裹挾著刺骨風雪如璀璨星河噴薄而出,直直湧向閻遂良。
與此同時,閻遂良身形拔地而起,躍至紫雷星河上空十丈,他懸空倒轉身子,雙腳朝天,雙手成拳朝下,擺出一個似流星隕落的古老拳架。
他怒喝一聲孽畜,拳罡就如暴風驟急,轟然下墜。
他雙拳印砸在紫雷星河中央,摧枯拉朽般將其攔腰斬斷。
金色拳罡則把剩餘的風雪雷電盡數壓入地麵不知幾裏。
拳勢之驚人,似能倒懸五嶽!
可就在這一拳打出之後,天間青衫長髯儒將的法相明顯黯淡了幾分,搖搖欲墜。
宋璽緊蹙眉頭,嚴肅道;“快沒時間了。”
閻遂良聞言,不再與燭龍法身纏鬥,而是腳踩虛空,疾速掠至宋璽布下的雷法牢籠。
薑無羨匍匐在地,近乎癲狂,他露出獠牙,嘶吼不止。
與此同時,宋璽輕輕掐訣。
那座無堅不摧的雷法牢籠,自上而下分割出一個可供人穿過的缺口。
閻遂良瞬間欺近薑無羨麵前。
他擺出最後一式古老拳架,五指緊握,以寸許距離,直接打在薑無羨的背脊之上。
砰!
以薑無羨脖頸為中央,方圓十丈的地麵盡數破碎下沉。
閻遂良乘勝追擊,一腳踩踏在薑無羨後背,將其深深嵌入地麵,無法動彈。
他五指成鉤,撕裂開薑無羨背部中正線,毫不猶豫的將他的金色脊椎一節一節的打碎,然後一並拔出,最後抽出他的手筋腳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