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知道。”侯君集結結巴巴才說出口,不是他不回答,而是不敢回答。
孟星河很不喜歡那種不配合的人,道:“是李承乾告訴你的?”
侯君集埋下頭,顯然是默認了孟星河猜測。其實他也知道,就算不用自己回答,孟星河都知道誰在背後指使他。
“很好,很配合。”孟星河冷冷笑了起來:“李承乾又是從哪裏知道我在高升客棧?”
侯君集猛然抬起頭來,這回他回答的可利索多了:“是蘇騎尉路過杜大人房間聽見他和房中另一個人談話知道的。”
果然是老杜泄露出來的,隻是老杜如此精明的人,怎不知道窗外有耳,他恐怕是故意說出來等著李承乾闖禍吧。老子現在是李世民控製住太平教最重要的一張牌,李承乾若是壞了他老子的好事,別說太子之位不保,恐怕直接打入冷宮都有可能。好厲害的老杜啊,早就聽說他是支持李治當皇帝的派係,沒想到小小一個小計謀就讓這群人一頭載進裏麵,殊不知已經中了個大圈套。
先前疑惑不解的,孟星河現在都已經問清楚想明白。談判的聖旨在杜如晦身上,孟星河隻想現在早點和他碰麵,究竟二十年前的事情是怎麼一回事,太平教以後的前路如何,孟星河多少都有知情權。他現在隻想著早早處理好此事,至於以後哪怕是天下大亂都和他不相幹。
“你可以走了。”孟星河不想侯君集打擾他喝酒的興致居然要放他走。
“孟大?”羅峰瞧見孟星河那眼神,慢慢鬆開捏在侯君集脖子上的手。“就這樣放走了,可不是你的風格。”
侯君集本來大喜過望,聽見羅峰那話,恨不得立刻掐死他。
“對啊。就這樣放侯君集走了,的確不是我的風格。”孟星河摸了摸下巴:“那就打斷他一隻手腳如何?”
侯君集一聽孟星河要打斷他手腳立刻慌了神,不過,他連呼救的聲音都沒有,隻覺得腰眼處一陣錐心的疼,他整個人就毫無征兆的倒在地上。
“就這樣打斷侯君集的手腳,他老子侯文海隻怕不會和我們善罷甘休。還不如用勁道將他腰間的經脈震斷,侯君集暫時感覺不到身體有何不適,不過一年後,他雙腿就會漸漸失去知覺,最後動彈不得,終身都隻能躺在床上。”此刻,薛仁貴小小炫耀了自己的戰果,瞧見孟星河不可思議的望著自己,薛仁貴立刻又笑了起來:“這是我們薛家一門家傳功夫,我姐都會,姐夫那天要不要讓我姐給你活絡活絡筋脈,能延年益壽呢。”
延年益壽?隻怕是英年早逝吧。孟星河可不敢讓薛施雨替他按摩,天曉得他們薛家還有什麼稀奇古怪的武功。類似不舉神功,致殘神功,諸如此類的,瞧薛仁貴剛才露出那兩手,沒準還真有這些旁門左道。
“都別愣著。上樓叫上杜小姐,我們從後門出去。”孟星河相信沒有侯君集的製衡,肯定會和張士貴一番惡戰。他現在不喜歡打架,更不喜歡以少勝多,能跑則跑,萬一跑不掉才想著拚命也行。
杜小姐在樓上已經將孟星河的惡行看在眼裏,聽他跑的時候還顧得上自己,心道這家夥還有良心,自顧扶著樓道的護手,漫步從二樓走下來。
“張士貴一定會派重兵在後門把守,你確定能逃得出去。”軍師直接丟給孟星河一個很尋常的軍事常識。心道這人的確不會帶兵打仗,除了腦袋瓜子聰明點之外,其他的還真拿不出手。
“呃。還真是那樣。”孟星河意識到自己的紕漏:“那你說,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杜小姐似不慌,反而氣定神閑的坐下來:“寫一封信讓小二帶出去交給我爹。我們就在這裏等著他前來。以不變應萬變。”
“好計謀。”孟星河立刻從掌櫃哪裏找來紙筆寫好交給店小二,並附上一錠銀子,因為這樣店小二才會更加小心的完成任務。道:“將這封信交到江都刺史府杜大人手裏。就說高升客棧有人請他喝酒。”
店小二接過那份沉甸甸的銀子。“公子放心,我一定帶到。”說完,他沒走大門,而是向著後院跑去。店小二也聰明,沒走後門,而是從一個狗洞中鑽了出去,這也是杜小姐之所以讓店小二送信原因之一,因為她知道,孟大人倘若不走後門,是斷然不會鑽狗洞的,唯一的辦法就是把他爹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