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想要知道的是,這場戰爭的結束條件是什麼?難道中國人真的想要把荷蘭人完全趕出東南亞嗎?”
梅思沃爾德搖了搖頭說道:“不,如果巴達維亞現在向東協屈服,那麼他們隻會丟掉佐渡島的利益,還有讓渡出香料群島五分之三的香料貿易。如果等我們的大軍攻到巴達維亞城下,那麼荷蘭人就隻能保有香料群島五分之一的香料貿易,並交出喀拉喀托島。”
約翰.威德爾有些疑惑的問道:“巴達維亞會就此屈服?”
梅思沃爾德思考了許久,方才皺著眉頭說道:“如果巴達維亞總督還存有理智的話,他就應該知道,這已經是相當體麵的結束戰爭條件了。否則的話,荷蘭人就要準備同中國人進行一場曠日持久的海上戰爭了。
以荷蘭現在在歐洲的處境,我並不認為他們能夠在遠東挑起一場大戰。當然,如果能夠把戰爭推遲到歐洲戰爭結束,那麼我倒是樂於見到荷蘭人在遠東消耗掉他們的有生力量,這將為我國船隻占領大西洋提供了一個不錯的機會…”
約翰.威德爾隻能搖著頭說道:“作為盟友,我還是希望巴達維亞不要失去理智,否則這就是一場災難。”
梅思沃爾德同樣點了點頭,隨即便岔開了話題說道:“另外,我還有一件事要拜托你。我希望你能夠讓羅伯特.布萊克先生留在中國一段時間,皇帝似乎對於他提出的新海戰理念極感興趣,因此詢問我能否讓羅伯特.布萊克先生留下為他服務一段時間。
我覺得這是一個極好的機會,深入中國官僚機構的中心,去了解他們的行事作風,還有海軍的真正實力,這將會為我們正確的評價中國海軍力量,提供足夠真實的數據。”
約翰.威德爾想了想說道:“當然可以,如果中國海軍真的能夠證實,羅伯特.布萊克先生提出的新海戰理念是正確的,那麼當他回去的時候,就用不著去費力說服艦隊街的那些老家夥了…”
郭慶用鴿書傳回的消息,在各地鴿站的接力下,隻用了15日便抵達了京城,呂琦收到消息後趕緊就送到了皇帝麵前。
雖說郭慶派出的使者攜帶詳細報告還在路上,但是馬尼拉新總督對中國似乎懷有偏見這個簡短的消息,已經足夠讓崇禎對於馬尼拉的形勢有了一定的判斷。
朱由檢放下紙條後,思考了十多分鍾,方才對著呂琦吩咐道:“同意葉雨軒的請求,讓東海巡閱府護送一個日本師團南下參戰。還有通知他們,這個日本師團在戰後將會駐紮於香料群島,不過要抽調兩個聯隊以平民的身份駐紮於林加延市和碧瑤,以應對不測。”
呂琦不由有些擔心的說道:“陛下不調我大明軍隊留駐呂宋島嗎?日本人恐怕沒有咱們自家的軍隊可靠啊。”
朱由檢看著桌麵上的紙條說道:“我們把大明軍隊留在呂宋島,一來有違協議,說出去倒是沒理了;二來西班牙人在島上本就沒什麼力量,我們有軍隊在呂宋島,他們反而不敢輕舉妄動,說不定就要玩隱私勾當了,我們現在哪有這麼多精力和他鬧。
日本人畢竟不是我大明人,他們要是同西班牙人發生了衝突,和我們是沒有什麼關係的。到時候我們選擇時機介入,對我國來說更為有利一些。
順便讓葉雨軒轉告這些日本人,日本究竟能不能成取回自己的利益,就看他們願不願意為日本流血了。他們在香料群島上和之後在呂宋島上的表現,將會決定日本是否能夠在東協會議上發出自己聲音的根由…”
當呂琦答應著退出房間後,禦前秘書處的張重輝拿著一疊新的文件走了進來,向皇帝簡單的彙報了手中文件的簡要之後,卻有顯得有些吞吞吐吐了起來。
察覺到他似乎有話要講,朱由檢便不由問道:“你有什麼要說的,便說出來吧,朕還是可以聽一聽的。”
張重輝終於不再猶豫,向皇帝彙報了從地方上收到的幾封信,都是投訴新頒發的法律過於嚴苛,使得那些本就難以在故鄉生存的流民,現在連跑去外地墾荒乞討都難以實行了。
張重輝最後總結道:“…亂世用重典本無可厚非,但是普天之下的臣民莫不是陛下的子民,現在他們不過是外出逃荒一段時間,地方官員就把他們全都流放到海外去,讓他們難以返回故鄉,這豈不是有違仁厚之心。
如今朝廷對地方官員的考核極為抓緊,這些地方官員做事時也就一味以上命為準則。朝廷嚴一分,到了省內又嚴一分,到了府內又加一分,最後到了縣內就要嚴上四分。
朝堂上的大臣們製定國策時,哪怕是中正平和之策,到了地方上也要變的偏於嚴苛。更何況現在朝廷對於流民及城市中的無業遊民製定了如此嚴苛的法律,地方上會變成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
臣懇請陛下體恤下民,重新修改《流放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