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慎怯怯的望著他暗沉下來的臉色,心頭咯嘣一顫,還當他在生自己的氣,於是麵頰一紅,小心翼翼地爬到了他的身上,湊過唇在他額頭上親了親,柔柔的討好道:“皇上,請不要生氣!”
文浩驟然渾身緊繃,訝異於她的主動,同時也很不喜歡她這副委屈自己的討好模樣,於是揚眉質問道:“你這是幹什麼?”
“我........”茗慎羞澀難言地低垂眉眼,披散著一頭長發,虛掩了越發漲紅的俏靨,宛如嶇峭戈壁上探出的一朵迎風嬌花,無聲的搖曳著撩人心魄的美麗風情。
“想承寵?”文浩薄唇上翹,修長的指尖挑開她微亂的發絲,曖昧地撫過她微微發燙的芙蓉玉麵,憐惜不已道:“就你現在這副身子骨,還是算了吧,你都弄成這樣了,我哪裏還有‘那種’心情!”
茗慎聞言,心底一片黯然,越發羞得無法抬臉,淚如斷線的珍珠般,嘩啦啦地從她的眼眶傾瀉而下,顆顆砸到了文浩的赤﹡裸的胸膛,潮濕了他的心。
“我不是嫌棄你,而是不忍心,等你養好了身子,我一定會好好疼愛你這個小東西的,但是先在的你需要休息,趕快睡吧!”文浩低聲歎息一聲,憐惜的把人攬進懷中,輕輕拍著後背,還能感覺懷中的人在瑟瑟發抖。
茗慎裝作依戀的在他滾燙的胸口處蹭了蹭,哀傷的聲音裏混淆著幾許欣慰,細如蚊鳴道:“皇上恩澤,天高地厚,妾身以後再也不會亂給皇上平添煩惱了!”
文浩心頭無限憐憫,寵溺的將她的頭按在心口,柔了沙啞的嗓音,哄道:“恩,知道了,快睡吧乖!”
茗慎聽到他這樣的話,安心不少,心中的酸痛也緩解了許多,於是輕輕閉上了雙眼,在他一聲聲沙啞而低柔的安慰聲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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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浩被茗慎折騰了大半夜,身上也感到了疲累之態,於是眯上了打了一會盹,時至五更過後,西子率領宮人捧著龍袍冕冠進來,伺候著文浩更衣上朝。
宮人瞧著文浩那輕手輕腳的模樣,自然明白他是不想打擾了床上睡的正香的慎主子,所以更加小心的不敢發出聲響。
不動聲色的穿戴整齊之後,文浩闊步走出了昭陽殿,隻見殿前的石階空地前,空曠一片,不由挑眉質問道:“西子,那群賤人呢?”
西子近身上前,垂著眼小心翼翼的回道:“回稟皇上,您昨晚下令,不許任何人進昭陽殿打擾,所以有所不知,蘭妃娘娘的身子骨羸弱,跪到三更時分,便凍的昏死過去,玉嬪娘娘性情剛烈,不堪受辱竟然一頭撞到了牆角,錢娘子和李選侍見狀,直接給嚇的暈了,蘇美人......蘇美人不願意自己掌嘴,鞭子沒抽幾下,就不醒人事了,後來皇後娘娘派李公公傳來口諭,讓把眾位妃嬪小主們釋放回宮休養,奴才們不敢進殿請示聖意,又不敢違抗皇後娘娘懿旨,便隻好把各位主子送回了各自寢宮!”
聞言,文浩的眉毛挑得更高,邊往外走,邊吩咐道:“去傳朕的旨意,昭陽殿秀女納蘭氏,夙成敏慧 ,恪嫻內則,敬慎素著,品行純淑,敬凜夙宵之節、靡懈於勤,晉封為正二品妃位,授以金寶、金印、金冊、曉諭六宮,賜協理宮闈之權,輔佐皇後馭下管教,約束掖庭!”
“是,奴才謹遵聖諭!”西子低頭應道,心中暗想,皇上早該如此了,否則慎主子哪裏會平白受了那麼多委屈與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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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寧宮中,晨起弄妝梳洗的茗婉,心情莫名的躁鬱難抒,就連奢華得宮殿裏煥然一新了寶藍色的春紗帷幔,富貴花開的錦繡擺設,也令她看著徒添不快。
李玉陪著小心,伺候著她梳頭綰髻,每根心弦都緊緊繃著,絲毫不敢懈怠。
“哼,好一個‘敬慎素著,品行純淑’的慎妃娘娘,分明就是一個下賤的‘淫﹡婦’,皇上倒真夠寬宏打大量,竟然這般抬舉這賤人!”茗婉抓下頭上的點翠鳳凰展翅步搖狠狠摔到地上,恨得牙根發癢:“本來皇上知道這賤人與白鵬飛有染後,便把她給放下了,都怪蘭妃太沉不住氣,好端端的折騰出這麼一出來,要是她把人給弄死了也就罷了,還偏偏沒敢痛下殺手,真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李玉默默彎身撿起步搖,端端正正的插進茗婉的雲髻中,笑堆滿麵道:“皇上在抬舉慎妃,上有主宗規矩壓著,下有天下臣民瞧著,中見更有老皇叔坐鎮,總之她絕對越不過您去,您何必動這麼大的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