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不是很會揣度聖意麼?朕想要什麼?你會不知?”文軒邪魅而笑,酒意上頭,神智漸漸昏亂,信手把抓起茗慎的手腕大力一扯,使她不能自主的跌入他的懷中。
茗慎也不掙紮,隻是撇過臉去,冷然蹙眉道:“是不是這樣,皇上就會放過納蘭家?”
“你說呢?”文軒將唇湊到她的耳邊,倦眼昏醉的低笑。
“如果皇上要用這種方式才肯放過我的大哥和納蘭家,臣妾隻有奉陪,但願皇上做過後,不要再次食言。”茗慎說完,緊緊閉上了雙眼,貝齒狠咬著唇瓣,好像要奔赴刑場一樣,滿臉視死如歸的悲壯。
“納蘭茗慎,你要記住,你是朕的妃子,侍寢本是你的份內之事,不是你交換條件的籌碼!”文軒說著,兩手狠狠握住茗慎的雙肩,將她牢牢摁在榻上,隨即俯下身來,用全身之力壓製住她的掙紮,對著她的脖頸狂熱的吻了起來。
“君子一言九鼎,更何況你是九五之尊,豈可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爾反爾?”茗慎胡亂擺動著腦袋,身體下意識的卷縮緊繃,一對原本精靈絕豔的眸子,此刻因屈辱而變得模糊通紅,羞憤難當。
“朕這樣要你,跟用強有什麼區別?”文軒看到她如此痛苦的樣子,怒氣卓然地從她身上起來,披上外袍就要往外走去。
茗慎身上一輕,登時大驚,慌忙抓住他的手臂,又急有亂的開口:“別.....別走。”
文軒聞聲失措,先是以為自己聽錯,待看到抓住自己的手臂的纖手,這才受寵若驚的回身,猛然一把將茗慎擁進懷中,氣力之大仿佛要將她揉碎嵌入血肉中一般,直痛的茗慎眼淚下墜,如斷線的珍珠一般源源不斷!
“就這麼不甘願嗎?”文軒的唇角吻過她淚濕的臉頰,隱忍著怒氣,擰眉問道。
“不……不是的!”茗慎搖了搖頭,眸中擎著委屈的淚光,美得失去了真實感,就像一片一碰就會破碎的雪花,頃刻即逝一般。
“納蘭茗慎你給朕聽著,天下美人後宮應有盡有,取之不盡,用之不完,朕還不稀罕去上一個心不甘,情不願的女人,還有,你是當年先皇賜給朕的女人,你的身體本來就是屬於朕的,所以你用朕的東西來換他人的性命,朕是不會上這種烏龜王八蛋當的!”文軒借酒裝瘋的說完,起身打算離開。
其實,他的心中是清明如鏡的,隻是不願意看到茗慎如斯痛苦,也不願看著她為了家族而勉強自己承歡成寵,所以才打算現行離開,讓彼此都暫時冷靜一下!卻不料他的腳剛剛踏出暖閣的門檻,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冷冽決絕的聲音。
“皇上如果走出養心殿,臣妾就跟納蘭家一起赴黃泉。”茗慎踉蹌的跪地,拔下頭上的金簪,狠狠抵在自己的咽喉,嘴角噙著一抹淒絕的笑色。
“你敢拿死來威脅朕!”文軒回身瞪著她,眸中怒火灼灼,以一種從未有過的冷怒口吻揚聲道:“來人,現在就去把納蘭榮祿給淩遲處死,碎屍萬段!”
“遵命!”殿外立刻朗聲回應,接著就是一隊腳步聲漸行漸遠!
茗慎見他心硬似鐵,半點回旋餘地也無,便手腕狠地用力,將金簪猛的刺破了咽喉處的皮肉,霎時鮮血如溪水般喘急地往外流淌,源源不斷的澆灌在文軒的心坎,將他心若堅石的決心衝的渙散。
文軒心裏咯噔一下,快速的打落她手裏的簪子,朝著外麵淒厲的怒吼道: “來人,把納蘭榮祿給朕放了,把納蘭一族的所以人的都放了,讓他們滾到寧古塔自生自滅,就不必給披甲人為奴了!”
“遵……遵命。”殿外惶恐的應了一聲,連忙快步去追上一隊離去的禦林軍!
“你們,快去宣禦醫!”文軒對著閣外宮人急喝一聲,又慌忙從血泊中抱起茗慎,便大步往養心殿的寢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