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癡情濃,以身當劍(2 / 3)

親筆寫下的口供,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能讓南宮雪臨死之前,撒下了這個彌天大謊,大抵意思就是承認了納蘭家和南宮家密謀造反,唆使她行刺皇上的事情。

昨天還是證據不足,今天就人證物證俱在,且還是死無對證的那種,文軒雷霆盛怒之下,不但褫奪了榮祿世襲將軍的爵位,還將納蘭一族的全部人口都關進了宗人府,僅僅一夕之間,百年鼎盛的納蘭一族成了顛簸在驚濤駭浪中的一葉孤舟,西風相催,秋事逼緊!

狡兔死,走狗烹的這一天終於到了,當茗慎得知了朝堂的變故之後,在也耐不住往昔的沉靜,急奔養心殿去找文軒,希望能夠說服他放納蘭家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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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心殿裏,博金熏爐冒出煙霧嫋嫋,香氣縈繞。

文軒穿了套簡潔利落的百蝶穿花金紅箭袖,斜歪在暖閣的臨窗炕榻上,悠閑的執杯品酒,腰帶處有玉色紋理點綴,打破了金紅一片的驕奢,金冠端正生輝,映著惺忪倦怠的狹長雙眼,顯出幾分微醺的輕浮。

其實,他一直都是個非常自律的人,平時幾乎滴酒不沾,今天卻喝到了忘形地步,大概也是心情不好的原因所致吧。

按道理來說,他應該高興才對,不費一兵一卒就將南宮和納蘭兩大勢力並除,可是,他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因為他知道,茗慎肯定更加恨他了,他們之間那點微薄的情分,似乎就要斷送在這裏了。

正值他鬱悶難抒的當口,李玉神色匆匆的走了進來,麵色極其難看的回道:“啟稟皇上,鳳貴妃娘娘已經沒有性命之憂,而且還懷了.......兩個月多的身孕。”

“你說什麼?她懷孕了?這怎麼可能?而且還是兩個月多的?”文軒驚詫的瞪眼問道,酒立馬就醒了大半,他和白鳳兮歡好時都會焚燒桃花香避孕,按道理不應該會懷上孩子的,就算僥幸懷上了,那也應該是一個月左右,怎會是二個多月呢?

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紅杏出牆了!

“孩子是誰的?查出來了沒有?”文軒咬牙問道,目中泛起凜冽寒芒,握著酒杯的手掌也在逐漸收緊。

“兩個月前,好像慎妃的大哥去過關雎宮!”李玉一個哆嗦,顫顫的回答,他是文軒近身侍候的人,所以很多事情不用多說,他心裏都是明白的。

文軒雲袖一揚,怒火沸騰,狠狠砸了酒杯,眼底橫生狠色:“去傳朕的旨意,納蘭家意圖謀逆,全部問斬,妻女一律充作軍妓,至於納蘭榮祿,把他給朕碎屍萬段了喂狗!”

“奴才遵旨!”李玉膽寒的埋首應道,連滾帶爬地向外而去,就在這時,從外傳入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環佩伶仃之音,緊接著一個行色匆匆的人影,乍然闖入暖閣之中。

文軒斜眼望向暖閣門口,猛一皺眉道:“後宮不得幹政,慎卿還是跪安吧!”

茗慎像沒聽見一般,自徑走到文軒跟前,跪下身道:“請皇上放了臣妾的大哥,放過納蘭一族!”

“如果朕不同意呢?你奈我何?”文軒咧嘴一笑,眼皮泛起了桃色嫣紅。

“皇上若是不同意,臣妾就把你弑父逼君的事情給宣揚出去!”茗慎脊背挺直,驕傲的迎視著他略顯朦朧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的說道。

“你威脅朕?”文軒笑意不減,但眸底深處卻蕩起了幾絲寒厲!

茗慎嘲弄一笑,不卑不亢道:“臣妾不敢,臣妾現在是在求您!”

“求朕?”文軒嗤笑一聲,傾身向前,兩指板起她蒼白尖尖的下顎,挑眉反問:“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麼?”

“什麼意思?”茗慎目中滿是迷亂不解,嗅到他身上濃重的酒氣,心中有點慌亂。

雖然平時他的言行也偶有輕佻,但這次卻十分不同,至於哪裏不同,卻又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