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珍月兒,南安公主(2 / 3)

茗慎友善的回以微笑,但出口的聲音,卻苦澀異常:“我們中原的女子,多半不及珍月兒公主這般霽月光風,玲瓏剔透。”

珍月兒自得的努了努紅唇,稚嫩天真的臉上,浮出星星點點的狡猾:“浩說他在中原有正妃一名,側妃一名,還有兩個侍妾,不知道她們長的怎麼樣?也像你這麼美貌嗎?”

她嬌軟的聲音,很容易讓聽著的人產生一絲甜滋滋的感覺,可這話聽到了茗慎耳中,卻透出一縷清苦酸澀之味道。

白鵬飛發覺這個珍月兒公主不似表麵那般純良,而是存了心的要刁難茗慎,忙出聲解圍道:“珍月兒公主,你跟前這位,乃是我們大金皇朝的慎妃娘娘,君臣有別,怎麼可以拿睿親王的妻妾跟她相提並論呢?”

“哦,原來你就是大金皇帝寵愛非常的慎妃娘娘啊!”珍月兒佯裝恍然大悟的樣子,玩味十足的笑道:“那麼尊貴的慎妃娘娘,本公主已是浩內定的妻妾,若是按照你們大金皇朝的規矩,是不是該尊稱您一聲‘皇嫂’,才合乎規矩啊?”

“隻要公主喜歡,叫什麼都好。”茗慎麵色暗淡至極,聲音壓得極低,像是虛弱到了極處,又強撐著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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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寧宮的正殿,玉堂金馬,光影斑駁。

惠太後髻簪珠翠,妝容迨麗,頭戴雲鵝金片的大紅猩氈昭君套,身披薑黃纏枝牡丹紋樣的緞麵盤金鳳袍,斜歪在芙蓉暖榻之上。

她指尾上翹,持著長長的翡翠嘴兒烏金杆煙袋,放在嘴裏深深吸了一口,隨後絳唇愜意的輕吐出一股濃濃白煙,卷裹了珠簾繡幔,彌散整個宮殿。

“吱呀”一聲,雕花門扇被人輕輕推開,文軒明黃色的身影渡步邁入,搖曳的燭火跳動在他斯文俊雅的臉上,更添幾分孤清之色。

“真戧,母後以後還是少抽點吧,以免鳳體違和。”鼻腔吞吐著熏人的煙味,文軒不由深深皺眉,揮袖煽了煽周圍的煙霧,不自覺的露出一絲嫌惡。

惠太後不以為然,又吸了一口,這才幽幽開口:“皇帝深夜到此,應該不隻是關心哀家的鳳體是否違和這麼簡單吧?”

“母後真不愧為後宮第一謀士,既然如此,那朕也就開門見山的直說了,您如今已經貴為鳳儀天下的太後之尊,而且朕還特意將協力六宮的權柄交由您來把持,難道這樣仍不能夠化解您心中的怨恨麼?為何非要致慎兒於死地?”文軒語調隨意,卻透著冷意,一想到自己差點就失去了茗慎,心口便微微發疼。

惠太後噙著煙嘴深吸一口,兩股濃煙從鼻子裏冒出來,掩蓋了她的表情,隻聽她聲音陰沉的笑道:“哀家聽不懂皇帝的意思,難道是哀家做了什麼讓皇帝不滿的事情,使得你三更半夜的跑來慈寧宮興師問罪?”

“朕愛慎兒,也希望母後能夠愛屋及烏,別在傷害她了,她身上承受的已經夠多了。”文軒聲音清冷,一字一頓,說的格外用力。

“你說什麼?你愛她?哀家沒聽錯吧?”惠太後譏諷一笑,反問道:“你若愛她,會在知道哀家命李玉去勒死她父親的時候,而袖手旁觀嗎?你若愛她,會讓她服下絕孕丹,終身不能生養嗎?你若愛她,會忍心往她身上潑盡髒水,無情的把她推向輿論的風口浪尖嗎?你若愛她,會舍得讓你的心頭好,成為萬箭齊發的眾矢之的嗎?醒醒吧皇帝,你其實並不愛她,隻是一時受了她的迷惑罷了!”

文軒麵露愧色,側過了臉頰,眸中清光閃爍:“不管愛與不愛,朕都不願失去她的陪伴,否則就算坐擁錦繡江山,沒人分享的話,又有何意義?”

“糊塗!”惠太後暴怒,把煙杆往案幾上‘啪’地一拍:“她是我們的仇人,你現在不想傷害她,她知道真相以後,不代表就會放過你,留這樣危險女人在你身邊,哀家怎能放心?萬一她為了給她父親報仇,做出弑君的事情怎麼辦?”

文軒極力壓抑著怒氣,青筋卻在光潔的額角急促跳動:“母後不必再言,朕是永遠都不會讓她知道真相的,‘水蛭’一事朕決定不在追究,但是,朕不想再看到慎兒受到任何殘害,所以希望母後日後能夠把她當兒媳來看待,就算做不到愛屋及烏,也別再出手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