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故人來,情深難忘(3 / 3)

嗬嗬,果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以為自己可以洞悉一切,可以運籌帷幄;卻不知,這保護自身的代價,竟是她承擔不起的難過!

皇上怎麼可以這樣狠?生生剝奪了她作為一個女人生養的權利。

“病的如此蹊蹺,本王就知道,定是有人不安好心,慎兒你別怕,本王一定會給你做主,讓傷害過你的人付出千倍,萬倍的慘痛代價。”文浩坐到了茗慎身邊,拂了下她淩亂的青絲,墨玉般的眸仁裏迸發出詭異莫辨的肅殺之意。

“賤妾敗柳之身,無鹽姿色,又是罪孽深重的人,命比紙薄,不是王爺該沾染上身的,亦不值當您再為我做什麼。”茗慎慚愧地將頭埋進亂發裏,指尖深陷入掌心皮肉,卻絲毫察覺不出疼痛。

“卿本珠玉,何必妄自菲薄?本王對你是何心意,你當真一點都不懂麼?”

文浩手臂用力,反手將她再次扣入胸膛,放縱的吸食著她身上的藥香,沉著嗓子問道:“告訴本王,是不是他逼你吃下去的?還有本王的父皇和母妃,都是他殺的對不對?那些事情,都與你無關的是嗎?”

“對不起,先帝爺臨死前的那碗牽機藥,是我親手端給他,但是,但是貴太妃不是我殺的.......”茗慎喉嚨裏噴出嘶啞的哭聲,頹然攥緊拳頭,深陷在罪孽的汙泥裏一點一點沉淪,墮落成泥足深陷的鬼。

“怎麼可能?”文浩擰眉,目露狠色道:“就算如你所說,父皇喝下的毒藥是你端過去的,那你也一定是被人脅迫所致,可本王的母妃到底是怎麼死的,你給本王說清楚,還有她的屍骨,如今安在何處?”

“其實,貴太妃並非納蘭家的血脈,而是家父送進宮的棋子,後來家父遇害後,她悲痛難當,便以銀簪自盡殉情而去,皇上為了顧全皇家體麵,將她貶為庶人火焚了!”茗慎唇片顫動,淚珠滴答滾落,一張枯槁的臉,梨花帶雨,哭的甚為淒慘。

“本王不信,再問你一次,我的母妃到底是被誰害死的?”文浩猛然擒住她細長的脖頸,墨眸中染了一層血紅,卻遲遲不曾真的動手傷她。

“我沒有騙你,貴太妃真的是自盡而亡,隻因惠太後容不下她,所以已經屍骨無存了,你要恨我,就恨吧,雖然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我,但我卻是難逃追究的一幫凶!”茗慎心口一陣抽痛,眼簾低垂,在蒼白的小臉上投下一片暗影。

“你當真以為本王舍不得殺你麼?你和那些人蛇鼠一窩,本王就先滅了你這個奸妃,在找那個篡位的賊子算賬,好替父皇母妃報仇雪恨。”他怒聲說完,握著她脖頸的手逐漸收緊,冰寒的氣場逐漸渙散蔓延。

“主子不可以,她是帝妃!”江楓急忙從地上站起來阻止,卻被文浩一掌拍飛在幾米之外。

他捂著震痛欲裂的胸口,吐了口血道:“這裏是皇宮,殺了她白害而無一利,主子手下留情,她可是慎妃啊!”

茗慎氣息微弱,用近乎癡迷神情,望著眼前宛若天神的摯愛容顏,隻可惜那雙曾經對她柔情無限的雙眸,如今變得殺機騰騰,好似背叛了神界的修羅,周身繞著濃烈的戾氣。

她蒼白的牽動唇角,笑靨中夾雜著幾絲苦澀:“眼中前事分明,可憐如夢難憑,都把舊時薄幸,隻消今日無情,能死在你手裏,也不枉費我來人世間走了一遭!”

“啪!”

文浩劈臉甩她一記耳光,心中火氣更盛,隻要這個女人說她是無奈的,是被逼迫的,或則隨便編造一個讓他不殺她的理由,他都願意相信,可偏偏她要赤.裸裸的承擔一切,讓他隻要一想到她就是這件弑君篡位事件裏的幫凶,就恨不得當場捏碎了她。

文浩居高臨下俯視著她,自嘲問道:“他到底哪裏好?值得你為出生入死,弑君逼父,不怕賠上自己的卿卿性命麼?”

“反正我命不久矣,早晚都是一死,你就殺了我泄憤吧,我願用一死來化解你心中的憤怒,給先帝爺和貴太妃償命,也請你不要在執著仇恨,回封地去做一方霸主,不要在進京了!”茗慎顫抖的捂著痛入骨髓的臉蛋,死死的抓著七色緙絲錦被子的一角,被子掀開的瞬間,霎時似有一股血腥味在殿內縈散開來。

“如果本王不呢?”文浩抓起茗慎的手腕,將她揪了起來,連帶著七色緙絲錦被也掉在了地上,血腥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