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老三為什麼不得寵,山昭儀的解釋是三皇子臘月二十八出生,當屬虎,皇上也屬虎,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更何況老三是皇後唯一的兒子,也是皇上唯一的嫡子,是名符其實的皇位繼承人,對於這樣一個生來就是和自己爭奪皇位的人,外公又是隻手遮天的柳王爺,年輕而又多疑的乾徽帝自然歡喜不起來。
對於老三為什麼不得寵,山昭儀的解釋是三皇子臘月二十八出生,當屬虎,皇上也屬虎,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更何況老三是皇後唯一的兒子,也是皇上唯一的嫡子,是名符其實的皇位繼承人,對於這樣一個生來就是和自己爭奪皇位的人,外公又是隻手遮天的柳王爺,年輕而又多疑的乾徽帝自然歡喜不起來。
還有八日就是皇三子白天的日子,宴會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就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皇上突然雷霆大怒,起因是,柳王爺一黨居然要求皇上盡快立儲。
這件事一時間激起千層浪,朝野中個個蠢蠢欲動,柳爺黨想借此機會逼皇上一把,讓皇上盡快立儲,其他百官則想皇上盡快表態,肅清那些膽大包天的走狗。柳王爺是有些逼宮的意思了,皇上龍顏大怒,卻並沒有盛怒之下下旨查辦進諫的人。
是日皇上下了朝就來了未央宮,滿臉的陰雲密布,以往這個時候他一定在長生殿處理政事,這個時間來,想必是心情煩躁,在長生殿坐不安生,便直接來了未央宮。
他趴在床上,我給他揉著背,後宮不議政,我從不主動問他,隻閑閑跟他講著笑話,回憶著小時候的趣事。以往他最喜歡的就是和我一起回憶小時候的點點滴滴,諸如他教我騎馬,我偷偷藏在上書房和他還有幾個哥哥一起聽老夫子講書,我們在蘇州逛廟會時甩開了隨行的侍衛差點兒跑丟,一起做的一道失敗的菜等等,而今天,無論我怎麼說,他都顯得心不在焉,
我便不再講話,讓他一個人靜一靜,等待他主動開口。
果然,他低聲道:“他們逼朕立儲的事,你也聽說了吧。”
“是。”我答道。
“狗膽包天!這是要逼朕了!”他怒道。
我繼續給他揉著背,輕聲道:“柳王爺確實操之過急了。皇上您才是一國之君,誰也不可以取代您做決定。”
他反過身來,讓我躺在他懷裏,道:“安禪,你知道嗎,老三的出生,讓朕喜憂參半。”
我點點頭,沒有出聲。我知道他的顧慮,無非是因為柳王爺弄權,讓他自登基以來就怕外戚專權。同樣是王爺的女兒,我同情皇後,恨他薄情,若有一日我也有孕,他也定會惶惶不可終日。
他放佛並沒有察覺我的不快,道:“每次朕看到他那張小臉,都會想到在未來的某一天,百官逼朕盡早立儲以穩固大景江山,他定是毫無爭議的繼承人。不管他有否有出息,不管他自己願不願意,不管朕最鍾情哪個兒子,他都會是儲君,朕……”
我把頭靠在他的胸口,輕撫他的肩頭,道:“四哥,你何必想那麼多,你隻當自己是個尋常的父親,他也隻是個尋常的兒子,添丁進口本是個喜事,怎麼能成為四哥的煩惱,隻享受天倫之樂豈不好?”
他看我,道:“你喜歡他嗎?”
莫名其妙的問題。我笑了,道:“當然喜歡,十分喜愛。皇上的孩子安禪都疼愛,因為你是我的表哥,他們都是我的侄子侄女啊,我做姑姑的豈有不疼愛的道理。”
他十分意外地笑了,道:“立儲的事誰也左右不了朕,朕會一直等到你為朕生下兒子,讓他做朕的繼位人。”
這次我沒有驚恐地反駁他,因為我知道那隻是一個男人在曖昧的情愫下口不擇言給身邊女人的承諾,他知道再多的奇珍都已不能取悅我,唯有立儲這樣空曠的承諾可以讓我有瞬間的如獲至寶的狂喜,讓他作為一個君王難得的能在我這裏得到虛榮的滿足。
我平靜地問他:“自古立儲非嫡即長,臣妾的兒子隻能靠邊兒站。”
“朕也非嫡非長。”他說這話時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