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寧兒黯然走回自己的位置,從芳菲的三個對聯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芳芸姐妹身上,名滿京城的第一才女是被忽視得徹底了!
芳菲一閃身回到芳芸身邊,伸手抓住芳芸的手臂:“七妹,這隻臭狐狸欺負我,你要幫我討回來,出個對子難死他,讓他三天都別想睡!”
“六姐!”芳芝拉開芳菲的手,“諾哥哥都承認比不上七姐了,你還讓七姐出麵,他會說你刁難他的……”
芳芝話未說完,何諾迫不及待地打斷她的話附合地點點頭:“就是就是,還是芳菲懂事,才不像你這個瘋丫頭!”
“我還沒說完呢!”芳芝忽然話鋒一轉,撒嬌地挽住芳芸,“七姐,看他們玩得這麼開心,人家也好想玩一下,你說好不好?”
芳草也附合道:“對呀七妹,別說八妹,就連我也想玩玩了,你也一起來啊!”
皇上也笑道:“既然諾說芳芸姑娘是天下第一,朕也想見識一下了,姑娘何不跟大家一起玩玩?”
“皇上金口已開,芳芸敢不從命?”連皇上都開口了,芳芸還能再說什麼?抬頭看向朱愷三人,“不知各位想怎麼玩?”
朱愷含笑看著芳芸:“姑娘既是今晚的主角,自然是由姑娘作主!”
“既是如此,那芳芸卻之不恭了!”芳芸轉頭看向芳菲,芳菲輕輕點點頭,轉身走向樂師,從樂師那兒借來一把琵琶,又命人準備四色彩墨置於四周,眾人皆不解地看著芳芸,不知道她們想幹嘛。
芳菲剛準備好,芳草飛身而起,一綠一白兩條輕紗自袖中射出,那身影就仿佛隨時都會淩波而去的仙子一般;芳芸芳芝也飛身而起,緊隨著芳草的身影,雙臂一展,各自袖中射出兩條輕紗來。眾人看得目瞪口呆的同時,也好奇於她們的目的。
芳菲纖指輕輕撫過琵琶略試音聲;芳草素手一揚,輕紗脫手而出,淩風一展成了兩道薄如蟬翼的簾幕;芳芸芳芝身形一頓,一前一後站在芳草身邊,手中輕紗分別落入四角的彩墨之中。
琵琶音起,芳芸三人隨樂而動、翩翩而舞,芳芸、芳芝手中的輕紗醮著彩墨不停地落在芳草的輕紗之上,四色彩紗飛舞在空中、與三人的衣裙交織成一道彩色的風景,飛舞其中的身影飄然若仙。
芳菲的琵琶音聲時而高昂歡愉、讓人樂不思蜀,時而又低迷哀愁、如泣如訴、催人淚下,眾人聞所未聞,卻又聽得如癡如醉。
朱愷若有所思地看著芳菲,忽然轉頭吩咐太監取來筆墨提筆急書,不知在寫些什麼;何諾眉眼含笑,一臉愜意地看著台上的舞蹈。
不同於他們的輕鬆,朱懌表麵上神色如常,心裏早已是百轉千回:這四個女子,一路上“攻城拔寨”,不足一月的時間就將半個江湖收入囊中;所有人都在想著要怎麼招攬她們之時,她們又亮出富可敵國的神兵山莊,分明就是要告訴大家想用錢財收買她們根本無濟於事;而此刻,她們的對聯、琵琶、舞蹈無一不將在場其他女子踩在腳下……
無論勢力、財力、才力,她們無不高高在上,卻又總是輕易的顯露出來,難道她們不明白樹大招風?到底是她們有足夠的自信可以讓想打她們主意的人知難而退,還是她們真的單純得對世事一無所知、不知道她們顯露出來的這一切會給自己帶來危險呢?
如果是前者,那她們,甚至是她們背後的神兵山莊該有多強大的力量?對他來說又該是個多大的威脅?可如果是後者,那他所做的一切以會對她們造成什麼樣的傷害?可是,事情已經進展到了這一步,他如何能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