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涼茶鋪子,正對了縣衙門前的那條街。人來人往的道路上,總有些口渴的路人會停歇了腳步,叫上一碗一文錢一大碗的涼茶,坐下來歇歇腳,和不知名的人瞎扯扯,順便欣賞下平縣衙門院子的莊嚴華麗。
“哎,你說,這幾天衙門都不辦案子,大門一直緊閉著,而那些拿了刀劍的官大人們一直在周圍巡邏著……莫非有什麼大事情要發生了?”
“嗨,你還不知道?前兩天晚上縣衙門有人摸了進去,好像是要偷什麼東西,所以戒嚴著呢!”
“哈哈,你那都是官場上的托詞那。我有個親戚在衙門裏麵當廚頭兒的,他告訴我呀,衙門裏麵呀……你們別說出去是我說的呀……衙門裏麵呀,在鬧鬼!”
眾人一片嘩然,然後就是七嘴八舌的討論什麼衙門也會鬧鬼啊,什麼略有耳聞啊之類的。先前那人頤指氣使地揮了揮手,讓眾人安靜下。接著神秘兮兮的說道:
“告訴你們啊,就在前幾天開始,每天晚上,都能夠聽到縣城的西北角,傳來神女的笛音,而這個笛音就刺激到了衙門裏的冤魂,這些冤魂就會四處作亂,鬧的衙門裏麵雞犬不寧,所有的人都會仿佛中了邪一樣的往各個角落裏擠,挖了泥土就往嘴裏塞……而最奇怪的就是,所有人第二天早上起來就什麼也不記得了,但是自己嘴巴裏莫名其妙的多了好多的爛泥……”
眾人不禁被這惡心的場景給惡到了。那個人還在滔滔不絕的講這道士驅鬼無效啊,衙門閉門驅邪,防止傳言流出啊之類的話。人群裏,一個身影隻是稍稍的停留了一下,旋即,又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傅家的花園裏,一株高大的梨樹正是梨花爛漫之時。雪白的花瓣在不經意中,紛揚落下,一地的雪白。而梨樹下的青石桌凳旁,三個清秀俊雅的男子,卻在商討著與如此良辰美景截然不符的行動計劃。
話說自上次幾人從茶館回來後,已是有兩天沒有出門了。
不是遺忘了自己的行動,而是等待,等待一個時機,一個絕佳的,可以一舉獲得證據的時機。
“如此,鉞劍先和那個人打好招呼,到時候他們既不會發現,東西也不至於被他們順利的轉移走。到時候景康也已經差不多準備妥當。這頭,我也應該已經到手。算來,應該不出十天……”目光一掃,二人點頭,計劃清楚無誤,沒有什麼遺漏之處。
很好,看來這成功已經到手了一半,隻差這發矢的一瞬之息。樂翔淵凝望頭上的白色紛繁,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微笑。
景康那份作為商人的謹慎,讓他在那裏還在模擬思考著整個計劃的進行與意外情況。而跟隨了樂翔淵許多年的鉞劍知道,樂翔淵如果要做什麼勢在必得的事情,都會事先做一個詳細周密的計劃,隻要計劃完成,那麼之後的事情就一定會按照他所構想的那樣去發展。很少有人能做到這樣的境界,也幾乎沒有人知道他樂翔淵能夠做到這樣,也許在別人的眼裏,眼前這位一臉淡然的皇子隻是一名隻喜玩樂的紈絝子弟,卻不知道他那隱而不發的能力與深不可測的潛力,還有那勢在必得的野心與信心。而這一切,鉞劍卻知道,他們是主仆,是朋友,更是兄弟,是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