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鳴,是你?”趙麗雲見到鄧天鳴十分驚訝,不由自主地鬆開了段雨欣。
原本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段雨欣聽到鄧天鳴的聲音,抬起頭一看,見眼前站著鄧天鳴。她怔了一下,不顧自己赤身裸體,猛地站起來,驚叫道:“鬼啊!”撒腿狂奔,衝出人群。
鄧天鳴見她如此裸奔很不雅觀,趕緊追出,邊追邊喊道:“雨欣,你別跑啊!”
段雨欣回頭看了他一眼,更加驚恐了,加快了腳步,仿佛在跑百米衝刺似的狂奔著,邊跑邊仍舊大喊道:“鬼啊.......”
鄧天鳴讀大學的時候就是學校的短跑高手,段雨欣如何能跑得過他?他加快腳步,不過眨眼功夫就追上了段雨欣。
段雨欣驚恐到了極點,雙手抱頭,仿佛狂風中的一片樹葉,不停地抖著身子,說:“鄧天鳴,我沒有害你,你別來找我......”
“雨欣,你說什麼呢?瞧你這模樣,成何體統?”鄧天鳴說著,脫下自己的外衣,將段雨欣裹住。
冷不防地,段雨欣猛地一下,將他推開,披著他的上衣,狂奔而去。這次,她衝進了附近的古董一條街。
鄧天鳴追進去,卻已不見她的蹤影。他在附近的幾家古董店找了找,都沒找到段雨欣,隻好回到廣場。
廣場上,人群已經散去,趙麗雲正朝他這邊走來。見到鄧天鳴,趙麗雲快步迎上來。
“天鳴,真是你嗎?媽這不是在做夢吧?”趙麗雲雙手捧著鄧天鳴的臉龐,淚眼汪汪地問道。
鄧天鳴為自己給母親帶去的傷害感到愧疚,同時,對母親粗暴對待段雨欣有點不滿。
“媽,你不是在做夢,我是您兒子鄧天鳴!”鄧天鳴說。
“兒啊,你知道媽有多掛念你嗎?”趙麗雲一把將鄧天鳴抱進懷裏,淚水長流。
“好了,好了,媽,您別難過了!我這不平平安安地回來了嗎?”鄧天鳴說。
趙麗雲這才鬆開鄧天鳴,問道:“天鳴,這些日子,你都到哪兒去了?怎麼一個音信都沒有?”
鄧天鳴不想讓她知道真相,編了個故事,說他和一個朋友去探險,遇到了點麻煩,跟外界失去了聯係。
趙麗雲氣惱地捶打他,慈愛的地責備道:“你好好的,探什麼險?你存心讓我們為你擔心是不是?你不想要我和你爸了是不是?”
鄧天鳴抓住母親的手,說:“好了好了,媽,我知道錯了行不行?以後,我再也不去探險了,我天天陪在您和我爸身邊!您滿意了吧?”
趙麗雲抹了一把眼淚,嗔怪道:“都這麼大的人了,還讓父母擔驚受怕,你嫌我們命長是不是?”
鄧天鳴勸慰了好久,趙麗雲才消了氣。
在回到家的第二天,鄧天鳴早早到單位上班。
在走進單位大門的時候,遇到熟悉的人,看他的眼光都怪怪的,有的甚至仿佛見了妖怪似的,躲得遠遠的。想起段雨欣的反應,他能理解他們的行為。他無緣無故地消失了這麼多天,單位的人可能像他家人一樣,認為他已經不在人世。
質監局有個臨時工名叫郝紅,今年21歲,平時在辦公室幫忙收發文件之類的雜活。郝紅深知巴結好當官的的好處,平時沒事到各個部門串門,跟多個處長都能打成一片,鄧天鳴也不例外。
郝紅是第一個和鄧天鳴說話的人,她見到鄧天鳴先是嚇得倒退了幾步,繼而迎上來,滿臉堆笑地說:“鄧隊長,您回來上班了?”
“嗯!”鄧天鳴點點頭,隨即問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局裏有什麼大事嗎?”
郝紅四下看看,見沒人,趕緊低聲說:“鄧隊長,這段時間找不到你,局裏每個人都以為你......那個了,現在情況對你很不利!”
“哦,怎麼個不利法?”鄧天鳴問,其實,在來單位之前,他已經預料到了。他記得,他出事之前,曾答應局長,及時回去應付省領導的視察。結果,他為了救莫纖纖母子被歹徒綁匪並墜入山穀。想必,局長很生氣是免不了的了。
郝紅正想說什麼,這時,門口有人走過來。她立刻噤聲,轉身走了。
鄧天鳴徑直來到局長黃宇升辦公室。黃宇升年近六旬,由於保養較好的緣故,他皮膚紅潤,而且染了頭發,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小了好多歲。
黃宇升正在看文件,鄧天鳴敲門的時候,他頭都不抬一下,便說:“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