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來,歪著頭笑道:“我們來合作,拿下定國怎麼樣?”
顧淵是怎麼都想不到餘泱居然打的是這個主意。
“我隻需要你的兵器圖,我手上的兵馬,再加上餘矢曜手上的兵馬,已經可以對定國皇室造成威脅,這不是一筆很合算的生意嗎?”餘泱繼續誘惑道。
顧淵隻是沉默的盯著餘泱,並不說話。
“而且師傅你不需要提心吊膽,我勝了,那和我一起的你也勝了,就算輸了,你們大不了拍一拍屁股回你們的白竺,失去的不過是一張兵器圖而已,這兵器圖,隻要不是全部都湊齊,便是一張廢紙,永昌的兵器圖我可還沒有那個本事拿到,師傅你大可安心。”
她一句句的分析下來,語氣是極近誠懇,就好像那個拿著人家軟肋威脅的人不是她一樣。
“而且……!”餘泱趁著顧淵愣神思考的時候猛地將自己的話音一轉,說道:“就算你不願意也沒關係,左右花箐箐還在我手上。”
她笑的輕笑,語氣篤定。
花箐箐是顧淵的心脈。
離開即死。
“兵器圖不在我手上,”繃了半天,顧淵才說出這麼一句話。
“在女皇手上?”餘泱失笑,“拿到那個東西,對師傅你來說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啊。”
“行了,師傅,你該回去了。”餘泱站了起來,開始下逐客令,“我這人的耐心實在是少的很,師傅動作可要快些,不然……!”她微微的笑了笑。
目光之中卻是帶著無盡的涼意。
顧淵冷著一張臉站了起來,將那塊帶著辣椒水的布條甩在餘泱的麵前,露出那條紅腫猙獰的傷疤。
“要是箐箐少了一根頭發,我就讓你原形畢露!”他聲音很沉,“餘泱,你懂我是什麼意思吧?”
餘泱自然知道。
“我能給你帶來你如今享受的一切,我當然也有辦法可以毀掉它。”
這是顧淵走之前,和餘泱說的最後一句話。
他走了之後,餘泱坐在原地,出了許久的神。
還是被掐的那脖子一陣陣的發疼才將她的神智重新拉了回來。
“這可真是!”
她微微低下頭,笑了一聲。
曾經很多時候,她都想過,有朝一日,她一定可以將她和顧淵的身份調換一下,操控棋子的人,終究會變成她。
如今終於到了那個時候。
她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辛三娘和冬梧正好迎麵走過來,兩人都端著一盤精致的小點心。
看見餘泱的那一刻,冬梧的手一顫,點心掉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殿下。”冬梧的臉色沉下來,“您的脖子……!”
尚書府的書房裏。
陰黎正在看一些奏折。
小皇帝尚且沒有自己處理奏折的能力,多是他做了批注,然後再呈上去給小皇帝的。
“大人!”
冬歌卻突然在外麵敲門,聽這聲音還挺著急的。
陰黎不悅的皺了眉。
“進來。”他微冷著聲色說道。
冬歌飛快的走進來,還沒來得及看陰黎的神色一句話就已經脫口而出了。
“大人,不好了,公主殿下受傷了。”
陰黎拿著筆的手重重一頓,那奏折上頓時就多出了一條粗壯的黑線。
“你說什麼?”陰黎抬頭,“誰傷的?傷勢如何?”
冬歌想起那邊的眼線和自己彙報的消息,就覺得約莫他家大人是要生氣的。
“手被摔了,流血了。”
果然,隻說了一半而已,陰黎的臉色就已經是一片沉沉的黑。
“還有呢?”
他自然是看得出冬歌這隻說了半句話。
“脖子都紅了,應當是被人掐的。”
最後那兩個字冬歌的聲音已經可以說是十分的輕,因為陰黎的表情實在是太可怕了。
他放下了手中的筆,一步步的對著冬歌走過去。
“你說……有人掐她?”他說這話的樣子,讓冬歌想起夏日卷起狂風之前的寧靜,每一處神情都潛藏著能撕裂人心的怒火。
冬歌生怕這把大火燒到自己的身上,連忙接口道:“今日隻有白竺的國師去過公主府,據說進去的時候神色不太好,出來的時候還帶了傷,像是起了爭執的樣子。”
冬歌的話沒說完,陰黎已經轉身繞過了他,往門口走去了。
“大人,您去哪兒?”
冬歌嚇了一跳。
“是去公主府嗎?”
冬歌追問道。
“不是!”
陰黎的回答帶了幾分刺骨的冷,“白竺的國師大人受傷了,作為東道主,怎麼能不去看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