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泱,你居然……!”顧淵猛地往後退了兩步,然後帶著十足的寒意笑了起來。“原來你還記得千溪。”
他看著餘泱,嘴角挑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可是當初我送她離開的時候,你不是就站在我身邊嗎?那時候怎麼不見你對她這樣好?”
餘泱捂住自己被掐的有點刺痛的脖子,麵無表情的說道:“因為我不敢啊。”她毫不掩飾自己當時的怯懦和膽小,“我怕如果我反抗了你,我會和她落得一樣的下場。”
“師傅,當年我勢單力薄,我不能為她做什麼,可如今不同了。”餘泱微揚下巴,“我是個膽小的人沒有錯,但是她依然是我的朋友,現在我有能力為她討回一些利息,那我就不會遲疑。”
說到這裏,餘泱輕聲的笑了起來,“怎麼樣師傅?或許你以後會在哪家花船上看見你的心尖寶呢。”
她笑的肆意,顧淵卻是被氣的手掌發抖。
“你想如何?”顧淵無奈的先退了一步,“要解藥的話,我可以給你。”
聽見他這樣說,餘泱卻一點開心的神色都沒有。
她從一旁的小櫃子裏摸出一把精致的匕首,甩在顧淵的麵前。
“先把該還的還一部分掉,再來和我談條件吧。”餘泱輕聲的笑,“我都見血了,你怎麼也不好完好的離開這府中吧?”
顧淵一愣,然後彎腰將地上的那匕首給撿了起來。
匕首的刀麵十分的鋒利,而他則是半點猶豫都沒有的,在自己的手掌上狠狠的一劃。
鮮血自傷口上噴湧出來。
滴滴答答的將餘泱房中上好的波斯毯都染成一片濃重而粘稠的紅色。
“可以了嗎?”顧淵神色冷淡,似乎現在滿手鮮血的人不是他一樣。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呀。”餘泱笑的輕鬆,又是走到另一個角落,打開裏麵的櫃子,一股濃鬱的辣椒香自那櫃子裏飄蕩而出,“你好歹也是我的師傅呢,這傷口就這樣露在外麵多不好,來師傅,把傷口包一包吧。”
餘泱從裏麵端出一個小盆子來,裏麵盡是紅色的辣椒水,而那些白色的布帶,都被泡在那辣椒水裏麵,染成了一片豔紅。
“餘泱。”顧淵盯著那布帶看了許久之後,一字一句都透著刺骨的殺意,“你可真是我調教出來的好棋子。”
可這顆棋子,如今卻試圖從他的手掌心之中跳出去。
“師傅不是常說,我是你最得意的作品嗎?”餘泱又將那些辣椒水中跑著的布條往顧淵那邊推了推,說:“你先把傷口止血了,我們再聊呀。”
她連笑容都透著一股子的寒意。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之後,顧淵半垂下眼簾,將那些布條都撈了出來,然後毫不遲疑的就裹在了自己的手上。
餘泱看見他唇色一下子就變得十分的蒼白。
額頭也滲出十分密集的冷汗。
可就算是這樣,他也還是一聲不吭。
果然花箐箐就是和他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餘泱對這樣的方式是不以為然的,痛了就該喊出來啊,而且要挑好喊的時機。
“白竺那四分之一的兵器圖,是在你的手上嗎?”餘泱滿意的欣賞了一下顧淵的神情之後,便直接問道。
顧淵是很想和餘泱打開天窗說亮話,但是餘泱真的說出自己的目的的時候,他還是覺得驚訝。
“餘泱,你不會想要那兵器圖吧?”顧淵失笑,眼中是滿滿的詫異,“你要用它來守住定國?”
在顧淵半篤定的視線之中,餘泱緩緩的搖了搖自己的頭。
“不!”
她露出一個笑,眼底徒然光芒璀璨起來,“我要掌控定國!”
即便現在傷口上一直傳來火辣辣的刺痛感,在餘泱說出這話的時候,顧淵還是有那麼一瞬間忘記了手上的痛楚。
“嗬!”
沉默良久之後,他才逸出一聲涼笑,“我以為,你會繼續玩著好姐姐好弟弟的遊戲呢。”
他眼中有驚訝,也有嘲諷,“怎麼,你打算幫你弟弟了?我看他可是很喜歡你的樣子。”
小皇帝對餘泱的偏愛,隻怕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
敏秀太後容不下餘泱的很大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小皇帝對餘泱的喜愛和依戀超過了她的想象。
她絕對不能容忍餘泱站在小皇帝的身邊。
定國已經有一個陰黎了,若是再出一個陰黎,那皇室之威便很難穩存了。
“有了兵器圖,和你掌控定國又有什麼關係?”顧淵皺著眉頭,即便是恨死了餘泱,此時也隻能心平氣和的和她說話。
“這個師傅你就不用管了。”餘泱笑嗬嗬的,“我和你的關係還是不會變的,隻是……之前你們答應了餘矢曜,說拿下定國就將定國的部分統治權交在他手上,如今隻是換一個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