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另一麵(1 / 2)

影如夢道:“這些傷,是怎麼弄出來的?”

依她看,柳媚煙身上的傷口挺像一幅畫的——以刀為筆、以膚為紙、以血為墨的畫,仔細看的話,那根本就是一幅柳葉圖嘛,“畫”得還挺好的。

女徒弟道:“應該是用尖細的刀子劃出來的,因為劃得不深,故而傷口雖多,卻不致命。”

影如夢見她很忙,便做樣子:“你們好好給柳貴妃看傷,盡量別讓她留下傷痕。”

不知是不是她看錯了,柳媚煙的身上,除了那些觸目驚心、新鮮顯目的傷痕以外,似乎還有很多瘀青和青紫?

這賤人的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舊傷痕?

影如夢不心疼,隻是滿心疑惑。

來到外室,她坐下來,冷起臉:“柳貴妃身份高貴,怎麼會突然受這麼多傷?把煙霞殿的奴才全叫過來,本宮要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很快,煙霞殿的宮人全被叫到了她的麵前,齊刷刷地跪成一片。

“說。”影如夢慢慢地品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名年長的宮女結結巴巴地把事情說了一遍。

影如夢聽完後,撫了撫手腕上的玉鐲子:“也就是說,在皇上離開之後,到你們發現柳貴妃之前的一個多時辰裏,柳貴妃是獨自一人在房間裏?”

聽到夜輕歌又來找這賤人了,她心裏就窩火,更對柳媚煙受傷的幸災樂禍。

幾名宮女道:“是,咱們沒有發現任何人入內……”

那麼長的時間裏,隻有皇上跟柳貴妃在房間裏,那傷痕……到底是誰弄出來的?

按照常理,嫌疑人隻能是皇上,但是……皇上不可能幹這些事情……的吧?

現在,冷靜過後,有人覺得事情不那麼簡單了,想想以前,柳貴妃服侍皇上時就神神秘秘的,每次皇上離開後都不許別人在場——除了清梅,清梅不在了,就讓她們看到這樣的事情,總覺得……她們不該發現這種事情的,好危險。

影如夢沉下臉:“你們都呆在外室,窗子呢?窗子可有人守著?”

她不是傻子,她當然也覺得輕歌的嫌疑最大,但輕歌怎麼可能會幹這種事情?

一定是有人在輕歌離開後,悄悄進入內室,對柳媚煙下手的,也許又是一個對柳媚煙妒忌的人幹的這事。

但是……她的心裏又有一個聲音問她,誰能在裏裏外外都有人的情況下潛入內室?要在柳媚煙的身上刻這樣一幅畫,需要不少時間,誰有這樣的膽子和自信,犯案這麼長時間能不被一牆之隔的人發現?而且,柳媚煙難道不會叫人麼?

那些侍女隨時都有可能進入內室,如果真的存在所謂的入室犯人,太容易被發現了……

她的心裏,有點亂,不知該相信哪種分析。

宮女們不敢回答她的問題。

影如夢拍桌子:“怎麼不回答?你們想當啞巴的話,本宮現在就成全你們。”

一個管事的宮女硬著頭皮開口:“窗子是從裏麵關上去的,窗子外頭是院子,院子也有人看著,咱們都沒看到有外人潛入……”

這話,聽起來就像是在說隻有皇上才有機會下手……所以,她們才不敢回答那麼簡單的問題啊。

影如夢冷冷道:“這麼說,就數在門外呆著的人最有嫌疑了?”

幾個宮女驚得臉色煞白,紛紛磕頭:“奴婢什麼都沒有做,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啊……”

影如夢聽著她們的求饒聲,冷了冷臉:“來人,將她們押去慎刑司,讓慎刑司好好拷問。”

總得要找出“凶手”的,要不然皇上就要染上嫌疑了。

而後,她看向內室,淡淡道:“剩下的,就等柳貴妃醒了以後再問吧。”

一群宮人,跪在那裏,沒人敢抬頭,沒人敢說半句話。

影如夢慢慢地品茶,耐心地等等柳媚煙蘇醒。

良久,太醫帶著徒弟出來,說柳貴妃身上的傷口已經處理完畢,藥方也已經留下,沒他們的事了。

影如夢讓他們離開了,而後進入內室,盯著弱如白紙的柳媚煙。

柳媚煙很想好好地睡一覺,但是,身上的傷口在擦了藥後,火辣辣的疼,逼她醒了過來。

影如夢那張美豔絕倫的臉龐立刻映入她的眼簾,她腦裏空白了片刻後,隻有一個念頭:完了,事情一定敗露了!

影如夢看到她醒了,對手下道:“貴妃娘娘醒了,我要跟她說幾句話,你們退下吧。”

待所有人都退出去後,她拉起柳媚煙的手,微笑:“柳妹妹,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媚煙忍著疼痛的身體,快速地思索著要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她不能把皇上供出去,皇上是完美的,不可以被任何人抹上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