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導自演(1 / 2)

但他們還沒來得及表達他們的崇拜之情呢,夜英弦又冷冷地道:“如果皇後並無殺我之意,你們聽信讒言,擅自將我帶出皇宮,令我下落不明,事情敗露後,你們便是犯了綁架王爺的死罪,我都救不了你們。但若有這封綁架信函,你們便可以將所有的罪過都推給莫須有的綁匪身上,到時我再替你們作證,你們自然能躲過此劫……”

“王爺——”

夜英弦還沒說完呢,西弦就眼含熱淚,大叫一聲,撲到他腿上,一把抱住他,感動地道:“王爺,您對咱們哥倆真是太好了!小的真不知該如何感激您……”

聽到王爺的前半段話,他差點沒給嚇死,聽了王爺的後半段話,他對王爺的感激崇敬之情便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

“閉嘴!”夜英弦一把揪住他的頭發,用力將他扯開,一臉嫌惡地道,“你別像娘們一樣哭哭啼啼的,趕緊去把這事給辦了,今晚一定要辦好,拖遝不得,否則我要了你們的命!”

如果皇後真要殺他,那這事,真的一點都拖不起了!

身為夜家的長子,他擁有天底下最高貴的血統,又是身經百戰的,直覺強於常人,現在,他的直覺就告訴他兩個字“危險”,所以,他必須馬上采取最有效的措施!

東弦也跟西弦一樣感動,但他在看到西弦的下場手,立刻拖起西弦就走:“王爺您等著,我們馬上去辦。”

夜英弦叮囑他們:“寫好信函以後,拿給我看看。”

“是。”東弦響亮地應了一聲,拖著西弦出了門。

室內安靜下來。

夜英弦沒有半分輕鬆之色,而是陰沉著臉,拿起碟子裏的點心,慢慢地吃。

雖然沒有真憑實據和最後的判斷,但直覺還是告訴他,襲擊他的人,很可能真是幽芒或隱無,能在那樣的深夜、能從那樣的距離,先用毒物、後用暗器成功襲擊他,還能將刀鋒從心髒的邊緣刺過的,隻有皇後身邊那幾個人了。

皇後為什麼要殺他?是因為他在調查“替身”的事情嗎?

但是,為什麼“替身”的事情就是不能讓他知道?

“被母親暗殺”的事實,確實很殘酷,他也受到了巨大的打擊,但他終究是嫡正的、有能力的皇子,對這種事情的理解和接受程度,遠強於旁人。

這一代的皇室,還沒有出現兄弟相殘的局麵,但在此之前,大順帝國的皇室跟別的皇室也沒太大的不同,兄弟之間、父子之間為了皇位而自相殘殺之事,出現得可不少。

他的父皇,似乎在年少時也卷進過皇子奪權的紛爭中。

所以,骨肉相殘等事情發生在他身上,他也能冷靜麵對。

對他來說,隻要他最疼愛的弟弟不與他為敵就好,相較之下,他對弟弟的感情遠勝於對父母的感情。

畢竟,從小父母就陪他們的少,隻有他和弟弟在一起的時間最多,也最玩得來。

小九,這一生切勿背叛他哪——他在心裏,默默地念著。

門推開了,東弦端著飯盤,西弦拿著一張紙走進來。

“王爺,您吃飯,邊吃邊指揮哈。”西弦又恢複了嘻皮笑臉的樣兒,在床邊的小凳子上坐下,念叨,“我把您的意思跟千掌門說了,千掌門立刻讓一名很少寫字的兄弟按咱們的意思寫了一封綁票信,我現在就念給您聽哈。”

“逍遙王府的人聽好了,你家王爺現在我們手上,活得還好好的,就是重傷在身,隨時小命不保,若想你家王爺活著回去,立刻準備一百萬兩黃金,用麻袋裝好了,丟在燕南大街口……”

“什麼亂七八糟的!”夜英弦很想罵人,“撕掉,我念一遍,你聽後讓人再寫一遍。”

這千手門確實擁有很多奇怪的人才,但沒幹過綁架的事情,讓他們來寫綁票書,為難他們了。

還是他自己來弄吧。

西弦立刻掏耳朵,殷勤地道:“王爺請說。”

看到王爺為了救他們的小命而不惜自導自演“綁架”這一出,他對王爺的感情,更上一層樓了,更聽王爺的話,也更對王爺沒大沒小了。

夜英弦瞪了他一眼,冷冷道:“逍遙王在我等手上,速備百萬黃金,明日辰時三刻分散投入酈央湖中,逍遙王自能安然回府,過時不候。”

這種信,寫得越簡單明了越好,寫得多了,反而容易露出破綻。

“王爺的文采真好!”西弦拍主子的馬屁,很是勤學好問地道,“為何是投入酈央湖中呢?”

他們先前跟千掌門商量,覺得將裝黃金的麻袋丟在大街上挺好,到時,他們整點動靜,將大街弄得一團亂,便可以趁亂將麻袋弄走,當然啦,他們也不是真是要想那筆錢,就是故意想演一出綁匪拿錢卻沒成功的把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