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是不是有病啊?唱的跟鬼叫似的,也不怕被人拿磚砸!”不遠處在林蔭下喝著飲料的男子罵道。他一條腿打著石膏,坐在輪椅上,輪椅的扶手上傾斜著一個身材惹火的豔麗女人。而這名年輕男子的身邊則是站著七八個吊兒郎當的小青年。看穿著打扮,並不像社會上的二流子,更像是一群富家弟子。
小惠嗓音條件不錯,但因為長期化療和缺乏鍛煉,她的氣息很短,唱歌雖然不算好聽,卻也不至於像這個囂張男子所說的鬼叫。再者,小惠也的確有這方麵的擔憂,所以聲音並不大,僅有林澤幾人聽的清楚。他所在的位置,頂多能聽到一點兒聲音。但即便如此,他還是不耐煩地謾罵。可以看出這年輕男子是仗著身邊的人多故意找茬。
他一喝止,小惠立刻閉上了嘴巴,有些害怕地低垂著腦袋,不敢去看那群大約十來人的年輕男子。
“我說大哥,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男子旁邊的一個小白臉男人調侃道。“她要沒病也不會住在這兒,更不會讓你老爹賺錢了。再說,就她那要死不活的樣子,估摸著都沒幾天好活了,我看是病入膏肓才對?”
“哈哈,你說的沒錯。”他說著,大庭廣眾之下,公然揉了一把那豔麗女人的圓潤屁股。一臉愜意舒爽。那女人則是媚態百生,望向小惠的目光也是極盡嘲諷鄙夷。
小惠害怕地想讓林澤送她回病房,她有些害怕這些年輕男子。眼裏閃爍著一絲恐慌。她在醫院住了一年多,知道左腿打石膏的男子是醫院副院長的公子,平日裏就喜歡幹些禍害鄉裏的勾當。聽病房的室友說不少護士都被他玩兒過,更有幾個因為他打胎打得不能生育。是個十足的壞胚子。據說前些時候跟一幫狐朋狗友在豪華夜總會和另一幫人慪氣,腿被椅子砸斷了,這才在醫院呆著。
隻是這種社會的渣滓,即便在醫院養傷,也到處拈花惹草,甚至公然把前任女友帶到醫院溜達。醫院的負責人攝於他父親的職權,敢怒不敢言,頗為不得人心。
這幾個人相互調侃著,神父和屠夫的臉色一變再變,濃鬱的殺氣從身上釋放了出來——
林澤卻是麵色如常,蹲在略顯慌張的小惠腳下,把買來的礦泉水倒進紙杯,溫柔道:“小惠,以前你哥哥總是教訓那些欺負你的男生,是不是?”
小惠不明白林澤為什麼這麼問,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雖然你哥哥走了,但我們還在,我們可以做你哥哥沒辦法做的事兒。”林澤柔聲說道。
“可是——”小惠咬著嘴唇道。“以前我哥哥做了這種事兒,我都會擰他耳朵,我不喜歡他使用暴力。”
“沒關係,待會兒讓你擰你的小神哥哥耳朵好不好?”
林澤說罷,緩緩站了起來。在他轉身的那一刹那,臉色陰沉得仿佛來自修羅的魔王。眼裏流露出瘋狂的嗜血寒光!
與此同時,神父和屠夫來到林澤的身旁,像是左右護法一般分立兩側。
“打斷所有人的狗腿。輪椅上的那個留下。”林澤的牙齒縫蹦出這句充滿滔天恨意的話語。
“女人呢?”屠夫做最後詢問。
“我再說一次——”林澤深吸一口涼氣,寒聲道。“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