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爸,你看媽又開始說教了。你這個一家之主怎麼當的?話都讓媽說了,你做什麼呢?”夏書竹挽著夏老頭的手臂晃啊晃,撒嬌的意味不言而喻。這也是她慣用的伎倆,一旦老媽的怒火蔓延上身,她就會轉移陣地,貼在老爸的後麵,讓他保駕護航。
這是溫暖幸福的一家,也是社會上很普通的一個三口之家。
“好了好了。”夏父打斷了老婆子的嘮叨,莞爾道。“小竹是成年人了,她自然有分寸。你啊,也別老是罵女兒,小心她以後跟你不親。”
“你這個死老頭,就會寵這死丫頭,難道我不是為她好啊?”夏母白了老頭子一眼,也不再說什麼。提著女兒的藥,說道。“我跟你們學校領導請假了,待會兒回家給你做一頓豐盛的午餐,看你渾身沒幾兩肉,在這邊總是飽一頓饑一頓吧?”
“哪有,學校的夥食不差的。”夏書竹辯駁道。“再說,你女兒我這是苗條身材,難道非要像咱們鄰居的小燕那樣,八尺長八尺寬才好看?”
“死丫頭,懶得跟你鬥嘴。”夏母同樣白了她一眼,向前走去。
夏書竹則是挽著老爸的手臂,跟上老媽的節奏。
轉角時,夏書竹餘光掃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轉頭看去,不是林澤是誰?他手裏握著一瓶礦泉水,向花園方向走去。
“他來這兒做什麼?怎麼不去上課?”夏書竹腹誹。“昨天才跟他說下不為例,居然又翹課。不行,我得看看他在做什麼。”
也不知道是出於老師的義務還是別有用心,夏書竹掙脫了老爸的手臂,略微敷衍道:“爸媽,你們先回家做好吃的,我想到還有點兒事,吃飯前一定回家。先這樣——”
夏書竹先斬後奏,小跑著往林澤的方向走去。
“喂,你這孩子又去哪兒?”夏母很是不滿地喊了一聲。
“行了老婆子。”夏父微眯起眼睛,推了推眼鏡說道。“我說你一個大學教授,怎麼一到女兒麵前,就成了個沒文化的女人?”
“還不是讓你們父女給氣的!”夏母埋怨道。
“這次過來我可是發現了小竹的不同。”夏父笑眯眯地說道。“本來我早上到小竹家就有些奇怪,她又不抽煙,家裏哪兒會有煙頭的。本想回去了再問,但剛才那丫頭看見一個男人,就追了過去。我估計啊,這孩子是戀愛了。”
“哎呀,是不是啊?這孩子也真是的,怎麼不領來看看?”夏母興奮道。
“你可別在女兒麵前亂說,小竹這孩子也不是隨便的女孩,她要沒認準對方,是不會帶給咱們看的,等等,要真有戲,肯定會讓你見到的。”夏父微笑道。
“就你個老頭子詭計多端,連女兒也算計。”
“我這哪兒是算計啊?我不是怕你打草驚蛇嘛。咱們那些老同事的兒子女兒都結婚的結婚,生孩子的生孩子,我這做父親的也著急啊。”
兩人拉著家常出了醫院。
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惠太久沒在戶外呼吸過新鮮空氣,她的情緒很是高漲,還忍不住輕聲哼起了不知名的小曲。林澤和屠夫沒聽過,神父卻是知道這是那個五音不全,聲線刺耳的二傻唯一會的曲子。二傻說過,小時候小惠睡不著,他就會唱這首歌,然後小惠就會很快睡著。在很長一段時間,神父都在練這首歌,隻希望有一天小惠要是睡不著,他能有機會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