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風隻是歎息一聲,回顧看著沫萊一笑,似乎是在安撫著沫萊,沫萊也是淺淺一笑。隻是笑的有些勉強。
她的心裏突然有一種不詳的情緒用在心頭,使她感到非常的不安。莫沉這次又是去了哪裏?會不會還會來,他現在的樣子,誰見了都會害怕的?能去哪?心裏不免還是會有些擔心。
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 了,雖然閆風沒有大普張的找莫沉,可是沫萊知道,閆風暗中派了很多人去尋找莫沉,莫沉似乎也是消失了一樣,整個閆國城,或者說是王府都安心了。
日子很快就這樣過去了。一晃就是過去了春天,現在是初夏。
五月的微風,到處是飄著槐花的清香,輕輕地吹拂著沫萊的臉龐,這幾個月當作她一直沒有放棄找莫沉,也沒有放棄找藥引是什麼?可是她始終是找不到,就算是覺得可以,但是莫沉不在,有藥又有何用?
閆風是極不願意她去山上采藥,可是自己堅持,閆風也隻有歎息的份,今天也不例外,沫萊帶著一些吃的還有些防身的,來到這座大山中,山風卷著鬆濤,向海洋狂瀾似的,帶著聲聲浪濤聲,在沫萊聽來是如此的悅耳,這樣涼爽的天氣,人的心情也會跟著好起來了。
她來到以前住的那個木屋子前,她輕輕地推開木屋,心底一陣納悶,這個木屋似乎還是會有人在打掃,為什麼裏麵還依舊是這麼幹淨?
桌上還擺著一壺酒,沫萊走上前搖了搖,裏麵似乎還有呢?她放在鼻子跟前聞了聞,第一感覺,香,真香,是她最愛喝的花釀酒呢?看來房子現在的主人和她的品味差不多,突然窗前的老槐花書,被風一刮,不過又是陣陣的清香飄了進來。聞著花香,聞著酒香,不禁讓沫萊覺得好愜意,看著手中的酒,她嘴饞了,忍不住正往嘴裏倒之時,她發現……
門突然開了。
沫萊嚇得忙放下手中的酒,臉紅了,被抓了個現形,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門口。
她卻傻眼了,嘴巴微張,眼睛眨了眨,因為她看見的居然是水子禮,她要確定下自己是不是眼花 了。這個世界太小了吧!沫萊欲哭無淚,她有些驚慌起來,現在的水子禮看起和平民沒什麼兩樣,下巴上已經是蓄起了胡須,隻是還是會有貴氣,不過照沫萊看來,他比沫萊還震驚,這個木屋是他無意間發現的,自從出逃以來,一直是東奔西跑,他一個天子驕子,落到這等天地,怎麼能受這樣的苦,可是受苦就算 了,最不能讓他忍受的是,居然在落魄的時候遇見了自己心愛的女人,讓她看見了他這等樣子,眼底一摸心死。
五年了,五年沒有見過沫萊,他有一瞬間的失神,沫萊比以前豐盈了些,更美麗了。
可是他始終是水子禮,很快便從震驚衝清醒過來,既然心死了,那麼也該是習慣了。
他暗自苦笑了下,就算不甘心,不習慣,那又怎麼樣呢?何況現在他自己根本無能為力。
此刻沫萊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回憶過去的往往,看著他現在的樣子,似乎少了以前的銳氣,多了些淡然。曾經的太子到後來的皇帝,再到後來的逃亡,按照一般人來講,這樣的經曆也是輝煌而心酸的,今天這樣一見,居然讓沫萊有些酸楚。
“你……”
“你……”
兩個人同時發聲,可是都隻是發出一個字,氣氛略顯尷尬,水子禮到底是水子禮,他走了進來,表情淡淡的坐在桌子跟前,拿起了那壺酒,可是剛喝一口,水子禮就不停的咳嗽起來。他越是想要忍住,反而咳嗽的更是厲害,臉色都漲紅了。
沫萊想也沒想走過去,幫他拍拍背減輕他的猛咳。沫萊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輕輕地說道:“都咳成這樣了,就別喝了。”
水子禮笑了,有些孩子氣地說道:“沒有想到居然讓你看到我這麼落魄的樣子,我水子禮死也不瞑目。”
此刻水子禮突然有種想要抱頭痛哭的感覺,可是他終究是忍住了。
沫萊閉起眼睛,然後睜開,半響才說道:“你這樣不是挺好的,我正想問你,你何時在這裏的,我曾經也在這住過一段時間,我還納悶,這裏怎麼還是這般的幹淨?誰知竟然是你,你這些年都在這裏麼?”
水子禮之前的咳嗽緩和了一些,冷笑一下,帶著一絲嘲弄:“好,亡國之奴,有什麼可好?倒是你,應該是過著不錯的。”他似乎不想說太多關於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