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誠,我可不可以開始整理行李,搬到你家?”
她的要求,讓趙仁誠意外了一下。
按照本地的習俗,男女隻要確定了婚期,或到女方家或到男方家,反正基本都會住在一起,不同居不睡同一張床,反而會顯得很怪異。
隻是,他沒想到,她會這麼急,兩個人發展會這麼快。
“行,那你晚上整理行李,我明天早上來接你。”他最終,還是點了頭。
既然決定在一起了,還是一切按照習俗走吧。
惟惟鬆了一口氣。
這段日子,一個屋簷下,她早已經住得很窒息。
好象,真的有什麼在改變,在不同。
她再這樣下去,自己會製止不住!
所以,絕對不能任其蔓延下去!
“說定了,那再見!”惟惟露出甜甜的開懷笑容。
他也淺笑,“你先進去,我再走。”
很久沒交女朋友,真的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對一個人好。
“恩!”惟惟點頭,轉過身。
“惟惟!”他卻又喊她。
“恩?”她回過頭來,“什麼事?”
“……”其實,沒什麼事,隻是,想告訴她,他會盡量不讓她難受,彌補他們不愉快的開始。
“不請我上去坐坐?”他淺淺地笑。
上去坐坐?他要上去?
那肖圖要是突然回來了,怎麼辦?
本能的,這個念頭,先竄上惟惟的腦海。
但是,轉念一想,能怎麼辦?涼拌貝!趙仁誠快是她的未婚夫,上來坐坐,有什麼好奇怪的?如果行的話,留宿也是正常的!
“好啊!”她點頭,笑容燦爛。
趙仁誠解開安全帶,下了車,正在鎖車門的時候,他突然問:“對了,你這個月的月經幹淨了嗎?”
噗!
惟惟有被嚇到。
他、他也太猛了吧?起碼比她想象中的要猛。
對上她驚鄂的眼神,趙仁誠愣了一下以後,馬上反應過來,“我是突然想起你上次說乳腺疼痛,才問一問。”完全隻是職業病,沒有其他意思,絕對沒有!
果然,是她把世界想象的太美好了。
惟惟笑著,正思忖著,她現在要不要擺出一副欠扁的害羞黃花閨女樣,調戲一下未婚夫比較好嗎?
哎呀,都要訂婚了,以後人都是他的了,這樣問問,實在沒什麼好害羞的!
惟惟正在組織語言,準備找一個比較妥當的回答方法時。
前麵,有輛出租車停了下來。
一道空寂的身影,下了車。
看清楚後,惟惟本能的,馬上握住趙仁誠的手。
今晚的意外,特別多,因為,她實在太主動,趙仁誠低頭看了一眼兩人十指交纏的手,不語,也沒有推開。
肖圖一轉身,就見到了他們,以及那雙交纏的手。
惟惟當自己沒看到,牽著趙仁誠,與他擦肩而過:“你剛才問我月經幹淨了嗎?幹淨了!前天就幹淨了!”
“那還有脹痛嗎?”出於職業本能,趙仁誠整個注意力都被轉移過去。
“有,這幾天好象一直都還有點隱隱疼痛。”他不問還好,一問,好象真的都有在痛。
趙仁誠皺了皺眉頭,“我還是替你檢查一下,安心一點。”身體的事,不是開玩笑的。
他替她檢查?
惟惟挑了眉頭,故意一臉壞笑,“趙醫生,請問,你上樓是為了替我檢查乳腺?”這什麼居心啊?
瞬間,趙仁誠的耳根也有了淡紅色。
她說話的聲音,不高不低,剛好肖圖能聽到的音量。
她沒有回頭,所以,一眼也沒有瞧到,身後一直看著他們的寂幽眼神,有著沉重的疲憊,眉間盡是舒展不開的紋路。
“明天去醫院檢查,我留個號給你!”
“暈,我還得花掛號費啊!真是的,我是你未來老婆耶!”惟惟故意惋惜的搖頭,去捶趙仁誠的肩膀。
兩個人的背影,越來越遠。
肖圖獨自屹立在冷風中。
她是他的病人!
不許搶!
這句話,梗在喉間,一直一直。
因為,清楚,說出來隻是自取其辱。
她是——
故意的。
故意讓他看清楚,自己有多幸福,故意讓他明白,自己的世界不會有他。
肖圖捂住左胸口的位置,久違的疼痛,猛烈的席卷而來,一股強烈的絕望,瞬間,將他的情感與尊嚴都徹底粉碎。
他象八年前一樣,開始劇烈的咳嗽。
一口血紅色的泡沫,嘔在的地上,象一朵盛開的豔色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