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趙仁誠的車裏,惟惟依然有點恍惚。
她對兔兔有感覺?她承認,自己至今被這句肯定式的問話震撼著。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好象在她眼裏、心裏是變得很怪很別扭?哦,對!就是那晚,她發現自己對他產生化學作用的那晚開始!但是,那是喜歡?惟惟不願意承認。
“仁誠,你為了我的肝娶我,我因為我的肝而能嫁給你,我們兩個人之間,真的很可笑嗎?”轉過臉,望著專心開車的男子,她第一次問了傻問題。
因為,她不自信了。
不是確定了,但是,為什麼會有動搖的感覺?現在仔細一想,其實她和趙醫生嚴格來說,幾乎還是陌生人,決定訂婚以後,他對她變得客氣有禮,但是兩個人還是幾乎沒有任何親密的舉動。
是因為,象兔兔說的一樣,他們的婚姻一開始就是一場荒妙的笑話?
趙仁誠愣了一下,因為她的問題。
不是已經確定訂婚了嗎?為什麼她會突然這樣問?不過隻是短短半個小時沒見,好象誰動搖了她的心一樣。
她家的位置到了,他把車停在小區門口,就在惟惟以為他根本不會回答時。
“有點。”他終於還是這樣誠實回答。
那時候提議她嫁給他,完全是一時激動下沒有了任何主張,所以衝昏了頭腦。但是,她說先訂婚。
讓他很意外。
也給了他希望。
所以,兩個人就這樣不知不覺被命運之手推到了這一步。
他相信,既然能走到這份上,也是一種緣分。
惟惟的表情,難得的憂愁。
真的很可笑?
“但是小雨不一定需要換肝。”他不希望到這一步。
“那你娶我,不是虧掉了?”惟惟苦笑。
她已經做好捐肝的打算,是不是因為這段利益婚姻,她說不清楚,但是,她隻知道,在自己點頭要求先訂婚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打算,有萬一的話,由她捐肝來救小雨。
她是個信守諾言的人。
“別再想這些了。”趙仁誠搭在方向旁上的手,越過來,拍拍她的手背,安慰。
但是,惟惟卻順勢大膽抓住他的手,讓彼此溫熱的掌溫貼慰。
趙仁誠怔了一下,稍顯僵硬、不自然了幾秒,但是,總歸還是沒有拒絕。
這給了惟惟膽量。
於是,她伸手摟住他的脖子,一鼓作氣的親在他的嘴唇上。
溫溫淺淺的唇,和他的人一樣。
沒有任何激情,但是,很有安全感。
起初,他有些想後退,隻是那麼一個很細微的動作,惟惟已經察覺,於是緊緊抓牢他。
象緊抓住一絲不沉亡的希望。
一秒、兩秒、三秒……
他終於還是從她的手中,抽出自己被抓緊的胳膊。
惟惟整個人都沮喪了。
不行嗎?難道真的不行嗎?讓她證明一下,兩個人未來也有幸福的可能?這樣也不行?
出於惟惟的意料,趙仁誠沒有離開,他反而把一隻手放在她的脖子上,一隻手放在她的後背上,終於還是輕斜了臉,重新親了過去。
唇與唇貼在了一起。
緊緊的。
沒有繼續,就這樣一直貼著,彼此的身體都僵硬著。
沒有激情,隻有著淺淺的溫馨。
那種,以為快要被拯救了的溫馨。
半分鍾後,是惟惟先退開,她的眸笑彎了,挑侃:“趙仁誠,你吻技比我還差哦!”
他的臉色,很不自然。
惟惟看著他每個表情,唇角依然微揚。其實,她心裏明白,根本不是吻技差不差的問題,而是,他對她沒有欲望。
惟惟不許自己泄氣,即使心中失落感很重很重,但是,她還是拚命鼓勵自己,會幸福的,起碼,這一刻,她看到了他的誠意。
這樣就夠了。
起碼,讓她有勇氣,不去想,不去望,一直向前走,就好。
“今天謝謝你,明天見。”惟惟下了車,對他揮揮手。
趙仁誠還是仲怔的神情。
直覺告訴他,今晚,她可能發生了什麼難過的事情。
很多時候,傷人通常也傷己。
“惟惟,容華她沒事吧?”事實上,其實他剛才在停車的時候,剛好見到妹妹沮喪著頭,從飯店裏走出來,上了出租車。
雖然,看起來好象不太好的樣子,但是,他可以肯定沒事。
“沒事,雖然可能會難過一下,但是應該會好起來。”惟惟不自然的笑。
她真的嫉妒容華???不,她隻是不想好友上當受騙被人玩弄!
但是,心底又有一股聲音質問她,你又知道容華會上當會受騙會被玩弄?沒有發生的事情,你怎麼就能這麼武斷?也許,肖圖和容華在一起後,會被容華感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