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還在被死死緊封著,帶著濃烈酒氣的舌,依然在長驅直入強行吮吻著她的芳甜。
她不陌生,真的不陌生。
就連這吻,彷佛有一股火焰要衝破體膚,燒完了惱意,就是不甘,滿滿的不甘的情感,也不陌生。
仿佛在控訴著她,仿佛在懲罰著她。
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心硬至此。
一如當年。
此時的惟惟,連吐納之間,也都是肖圖獨有的氣息,不容被忽略。
她好不容易掙脫。
“兔兔!”惟惟警告地大喊。
大家的友誼好不容易恢複,她不想再斷交另一個八年!
但是,一秒而已,她的唇又被吞滅。
印下的力道,更重了。
她好不容易又掙紮出自己的頭顱,破口大罵:“混——”
“蛋”字還沒跟著出口,唇被他堵上,差點喘不過氣來。
濕衣和濕衣如此交疊著,冰冷的溫度煨貼著彼此的體溫,但是,惟惟卻一點也不覺得冷。
反而覺得很熱,全身象火炭一樣,煨燒著她的肌膚。
是惱意,鋪天蓋地的惱意,所以熱得她、氣得她渾身都快發顫?肯定是!
現在的她,居然被困在身體與床墊之間!男人一旦喝醉了,體力真的有如此之大的轉變?不管如何,她都想踢死他!
但是,兔兔還有另一個八年的生命嗎?所以,她真的決定由她來提早結束他禍害無辜百姓的一生?惟惟越想越生氣,因為,現在的自己實在不敢動他!結局,就是隻能任著酒醉的他胡來?她會這麼好欺負?哼!
他的唇又壓過來時候,惟惟含恨地回咬了過去,壓在她身上的他,侵犯的動作停了一下。惟惟正竊喜著想爬起來,哪知道,逃亡計劃再次失敗,她再次被“打”平了,還來不及舒口氣,再度被吻住。
隻是,這回,象感應到了她的仇恨般,懲罰的巨力不見了,轉為綿密婉轉的糾纏。
“死兔兔,王八蛋!”被卡油的人,完全進不入狀況,還在一找到機會就罵髒話。
同樣,她的“髒”口又被堵。
而且,更過分的是,有人嫌吻得不夠爽,接著開始扯她的濕睡衣。
“不要借酒裝瘋,欺負良家婦女!”終於,惟惟大吼,“你再繼續下去,我到死都不會原諒你!”
他再瘋下去,她要和他拚命了!
她剛抓狂的吼完,突然,所有動作都停住了。
他癱跌在她身上。
然後,聽到微微的鼾聲。
惟惟艱難地微撐起身體,將身上的“大山”翻倒,再急忙鑽出自己的腦袋。
房間裏,果然隻聽到沉穩的呼吸聲了。
真的睡著了?
惟惟坐到他旁邊去,細細打量著他緊閉的眸,哭笑不得。
她不懂嗎?真的不懂嗎?其實,她更多的是故意不懂。
惟惟知道自己的心靈,其實一點也沒有外表的甜美。
她的胸膛裏,裝著一顆冷漠的心,從小,她就知道自己要什麼,不要什麼。
肖圖,是她不想要的人。
為免他感冒,惟惟起身,艱難地幫他翻身,抬高他的手臂,脫掉他的濕上衣,幫他蓋上被子,她的氣息不曾停滯一秒。
她可以對他挖了心肝一樣的好,但是,關係再進一步,就不可能。
失去體溫的身體極度降溫,惟惟的心房蕩著一種她自己也說不明白的心情,心疼的,卻也冷冷的,漠然的。
梳妝台的鏡子上,折射出尚是一身濕衣的她,那張冷淡的麵孔。
看來,她要早點搞定趙醫生,早點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至於肖圖——
在她眼裏,一切都是一場鬧劇,一切都隻是寂寞惹的禍,等他遇見不再讓他寂寞的人,自然,就會恢複如常。
愛與不愛,她的心,界地清楚明白,不會有絲毫的動搖。
愛一個人,她可以很輕易,不愛一個人,她可以很瀟灑,同樣,不會去愛一個人,她可以很頑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