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樣“尊卑有別”的款待,試想男主人的幾位同事將作何感想?他們很難堪,其中兩位竟憤然起來,未等宴席告終,就“有事”告辭了。
像這樣的宴席,男主人眼裏隻有科長,而慢待他人,使同事們的自尊心和麵子受到損傷,非但不能增進主客間的友誼,反而會造成隔閡。
(二)不報無道——如何校正他人的過激行為
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果能此道矣,雖愚必明,雖柔必強。
——《中庸》
孔子在講人類之“和”時,並不是講一團和氣,掩蓋矛盾,而是講原則、講禮製的。在孔子及孔門弟子看來,“和”是人生的追求、人類的目標。
寇準家在華州下邦(今屬陝西省),少年時英俊豪邁,通曉《春秋》三傳,19歲就考取了進士。他誠實守信、正直敢諫的精神為世人所稱道。
當時錄取進士時,皇帝常常舉行殿試,對考生當麵提問,考其學問,對於年紀輕的人,往往不予錄取,許多人都知道這種情況。在寇準參加殿試之前,有人讓他增報幾歲年齡,以免落榜。寇準卻回答說:“我目前剛剛要踏上仕途,怎能搞欺騙呢?”於是他如實地上報了年齡。他在麵試時對答如流,正大光明地考取了進士。
寇準考取進士後,被朝廷任命為大理評事、又先後擔任巴東縣和成安縣知縣。他任知縣時,每到朝廷征收賦稅和征發徭役的時候,他不是匆忙發公文,隻是開列縣中應該納稅或服役者的住址、姓名,張貼在縣城門口,老百姓都知寇準的為官作風,對他很信任,所以沒有一個耽擱日期的。
後來寇準升到殿中丞,做了鄆州通判。這時,恰好遇到宋太宗下詔,讓百官上書議論朝政。寇準大膽直言,陳說利害,因此越發受到宋太宗的器重。
有一次,寇準在朝廷上奏事,說話不合宋太宗的心意,宋太宗大怒而起,想要退朝回宮,寇準上前拉住宋太宗的衣服,讓宋太宗重新坐下來,直到事情解決了,他才退下。
通過這件事,宋太宗不但沒有生氣,而且對他更加信賴,每當和大臣們談論起寇準,總是稱讚他說:“我得到寇準,便如唐太宗得到了魏征一樣。”
寇準一生他的正直敢言不是好走極端,恰恰是校正他人的過激行為。正直敢言,成為北宋初年著名的政治家,為宋初政治做出了重要的貢獻。
現代科學家黃萬裏先生也是以直言校正他人過激行為而享有美譽。三門峽水利工程是個敗筆,在動議搞這個工程的時候,黃萬裏教授預見到了它的後果,在那特殊的年代,許多人三緘其口,明哲保身,但黃萬裏深受儒家文化的熏陶,成長為一個慷慨之士,他以一顆“至誠”之心,堅持講真話。在上20世紀50年代,多次黃河規劃、籌建討論會上說:“你們說‘聖人出,黃河清’,我說黃河不能清。黃河清,不是功,而是罪。”當時出席會議的專家大多同意蘇聯專家的設計。黃萬裏孤身舌戰。有一次,他爭辯了整整7天,但仍無效。黃萬裏退而提出:若一定要修此壩,建議勿塞6個排水洞,以便將來可以設閘排沙。這個觀點被全體同意通過。但施工時,蘇聯專家堅持按原設計把6個底孔堵死了。上世紀70年代,這些底孔又以每個1000萬元的代價打開。
黃萬裏被打成了右派,但他沒有為自己的言行後悔,他對三門峽水利工程的分析和預見,從工程建成之日起便被一一驗證了。三門峽水庫1960年9月建成,從第二年起潼關以上黃河、渭河大淤成災。兩岸受災農田80萬畝,一個縣城被迫遷走,西安受到嚴重威脅。至今黃河流域的水土日益惡化,下遊河水所剩無幾,每年平均斷流100多天。黃萬裏一個人的力量是單薄的,他無法阻止一個工程的建設,但他在那個年代,敢於堅持科學見解,說出自己的反對意見,就非常了不起。他心中是有尺度的,盲目地隨波逐流是一種偏激,而有自己的見解而藏在心裏不說,也是一種“不及”,這不符合他做人的原則。
中庸思想不是一般人認為的是一種圓滑的避世思想,也不是一味的折中思想。它是以“誠”,即以良知為基礎的入世思想。當大家都在過激地普遍看好某事上,明智者會覺得這是種反中庸的行為,非常危害,於是提出不同的觀點,以回到中庸的狀態。
馬寅初先生“新人口論”也是對他人過激行為的校正,卻遭到了批判,他一生挫折很大,但他胸懷坦蕩。他在誠心不自欺,在最艱難的日子,牢記“真理在胸筆在手,無私無畏即自由”這兩名很有名的詩,身體力行。正因為真理在胸,所以他才能吟出“大江東流去,永遠不回頭!往事如煙雲,奮力寫新書”!因為無私無畏,所以他才能放言“不怕冷水澆,不怕油鍋炸,不怕撤職,不怕坐牢,更不怕——死”!馬寅初在快到80歲時遭受打擊,不得不離開北大校長的位置,但想到同時離開暄鬧的政壇,無不是欣慰。他在京郊的小院,生活在心靈的世界,“大江靜猶浪,扁舟獨且征”,後來竟以百歲高齡重新出山,這是別人難以置信的。
(三)安而行之——多為他人保留麵子
有子曰:“禮之用,和為貴。先王之道,斯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禮節之,亦不可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