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平日,以她的心智,她絕對不會低級到利用群眾攻勢來威脅寧之航,可這一次,她是真的慌了,她感覺她已經抓不住寧之航了。
極度失分寸的沈安琪明顯感覺到寧之航手臂上緊繃的肌肉,她知道他生氣了,迷失的理智忽地回來了,她緩緩鬆開寧之航的手,又恢複了往日的乖巧。
“我…我…自己回去就好…航哥哥去忙吧…”
“嗯!”
自始自終,他都未回頭看她一眼,沉沉哼了一個字,他悻悻走出了餐廳。
沈安琪哆嗦的薄唇即刻抿成了一彎利刃,寧之航的態度已經說明一切。
她好恨!她恨極了,恨透了這一切!
卓文茜!你欠我的,你這一輩子都還不清!
……
賈明軒載著卓文茜一路狂奔到明珠之城著名的酒吧一條街,靠邊停車,他相當嫻熟的拉著卓文茜向裏麵走去。
大白天的喝酒?
卓文茜望著四處閃爍的霓虹燈,不自覺抽離了賈明軒的手,而他也未再強行拽回,直徑向著街後一間僻靜的小酒館走去。
進門一看,這是一件日式酒屋,身著和服的女孩帶著璀璨如花的微笑向著他們標準90度鞠躬,接著引領二人來到角落的半敞包間內入座。
“我心情不好,陪我喝酒吧!”賈明軒一句話才把在九霄雲外神遊的卓文茜拉回現實。
真要喝酒?卓文茜無語的翻了翻白眼!
還陪他喝?卓文茜不覺得他們的交情可以到把酒言歡的程度!
見卓文茜久久沒回應,賈明軒自顧自的點了一大堆清酒和頂級刺身,一邊為她夾菜,一邊小聲嘀咕道:“我真不是故意的!”
卓文茜出奇平靜的看了他一眼,雖然未挑明,可她聽得出是剛才餐廳的一幕,其實她並沒懷疑他,隻是現在的他活像是犯了錯等待受罰的可憐小屁孩,一臉的滑稽倒讓卓文茜不自覺笑出了聲。
“我知道!”隨意夾起一塊刺身,舉止優雅的往嘴裏送。
大半天都沒吃什麼東西,她真有點餓了!
她簡單幾個字便讓眉頭緊堆的賈明軒心情大好,瞅著她一臉平靜的吃著食物,他嗤笑一陣後便一波接著一波的往她盤裏布菜,而他卻靜靜看著她,時不時的嘴裏灌著清酒。
許是這幾日的飲食太多規律,她的胃也漸漸吃開了,不多時她差不多已吃光了所有的食物,而對麵那道犀利的眸子就這樣赤果果的盯著她看,她沒好氣的瞪了賈明軒一眼,拎起身旁的清酒直徑碰到他的杯沿上,然後一飲而盡。
臉頰已略泛紅潮的賈明軒眼眸微眯,興致勃勃的調侃著;“哇哦…寧夫人酒量不錯嘛!”
“說人話行不?一口一個寧夫人,你不嫌煩,我還嫌聽著別扭呢!”再次狠狠瞪了他一眼,繼續喝酒。
其實他說得沒錯,一年前那個一杯就倒的嬌花如今已是千杯不醉。除非是她自己想醉,譬如那日在盛美斯!否則一般人根本灌不倒她。
“行!來!喝!”賈明軒爽朗一笑,直接與她舉杯暢飲。
酒精的作用在於迷人心智,而對於麵色微紅,心裏卻明鏡的兩人來說,酒精唯一的催化便是能撬開這類過度敏感的人的嘴,讓他們有了相互傾訴的勇氣。
“賈明軒,你一直都在騙我!”
言語如斯冰冷,說話者的笑容卻如斯絢爛,嘴角揚起一彎動情的弧度,她就這樣定定的,不加掩飾的盯著對麵的男人。
“也一直都在騙她!”話音一落,兩個人臉上的笑容同時消失!她飲盡最後一壺清酒,過度平靜的容顏上盡是賈明軒看不到深處的波瀾不驚。
忽地,僵硬半響的賈明軒揚長大笑起來,將隨之湧起的酸澀統統收在了他眼角深處,接著叫來服務生再添上4壺清酒。
卓文茜淡定自若的瞅著他,這個男人心底的故事太多,也藏得太深,而能真正打開他心鎖的鑰匙卻不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