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卓文茜回到三樓,高層雲集的書房已經空空如也,就連寧之航也不見了人影,四處看了看,什麼訊息都沒留下,這位重症患者不好好在家養傷,又跑到哪裏去了?
走出書房,到一樓大廳尋了劉管家問明緣由,聽著劉管家支支吾吾,半響說不出個所以然,卓文茜心裏大致有了譜。
回到主臥,簡單梳洗一番,昨夜一夜未睡,現在她隻想好好補個眠。
這時,電話響了,是賈明軒。
他說剛打完場硬仗,要請她吃飯。
硬仗?卓文茜心中有數,自然是與那頭獅子有關。
掛了電話,她心裏或多或少有些歉意,盡管他那日行為不檢,可他與當年的賈明風完全不同,卓文茜對他並沒有敵意。
這會,她才看到手機上三個未接電話,一條短信。
‘丫頭,安琪身子不舒服,我帶她去芸姐那兒看看,一會就回來。’
嗬!寧之航現在是越來越直接了呀!
不過,沈安琪這又是演的哪一出?剛剛的聚會不參加,竟然是生病了?這病生的倒是巧了,也不知道芸姐姐看到這大病號帶著一小病號,會不會直接將他倆掃地出門。
卓文茜無奈笑了笑,看著這樣坦白的字眼,卓文茜並無太大起伏,放下手機,換好衣服,拎包就出了門。
兩人約在A字廣場頂層的法國餐廳,卓文茜本有些詫異,以黑市暴發戶崛起的賈家之後怎會有如此的情調,不過卓文茜私下查過他,他自小就被寄放在法國,早已洗盡了暴發戶一身的銅臭氣息,有著法國男人獨特的魅力。
法國!卓文茜輕快的步子不自居停駐,靜靜立在環繞廣場一圈的玻璃欄上,抬頭仰望著露天頂層外湛藍的天空出神。
一年了,他們都相繼離開了明珠之城!以前的卓文茜不明白,甚至覺得譏諷,為什麼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他們都不快樂,可現在她懂了!擁有富可敵國的財富又如何,他們最渴望得到不過是普通人永遠都不會去珍惜的東西—自由!
突然,手機響了,又是賈明軒。
他說要換地方,這家法國餐廳的空氣太過汙濁,會讓人得鼻竇炎。
本以為是他嫌卓文茜速度太慢,讓他等得不耐煩了,結果他無厘頭的調侃更叫卓文茜無語,又來一位無故抽風的活神仙!
好吧!反正卓文茜也不愛吃法餐,一頓飯要吃上3-4個小時,非把她吃吐不可!
隻是收線的一刻,餐廳的落地玻璃窗前兩個華麗麗的男女飄進了她的瞳孔。
天使般的女人有著一頭直順纖長的秀發,精致立體的側顏上掛著幸福滿溢的笑容,嬌俏玲瓏的身子被晃眼的鵝黃色洋裝映襯得格外空靈,毫無疑問這女人就是她妹妹沈安琪。
而對麵的男人,因為隔著根柱子從她的角度隻能看到小半個側麵,可她日夜相見的枕邊人,她當然認得。
從安娜醫院到A字廣場少說也要20分鍾車程,這兩人這麼快就看完病了?
瞅著沈安琪那張容光煥發的臉,怎麼都和病患者扯不上半毛錢關係,她對坐的寧氏集團總裁就連這點眼力見都退化了?
一頓飯而已……沒什麼……不是嗎……
卓文茜自嘲笑了笑,轉身離開。
嘿!
從餐廳衝出來的賈明軒一把拉住了卓文茜的手肘,對上卓文茜一張沒有溫度的臉,賈明軒眉頭一蹙,很明顯,他在裏麵看到的,卓文茜在外麵也看到了。
“跟我走!”不給她猶豫的機會,賈明軒拽起她的手便消失在頂層。
餐廳裏,看著他們遠去消失,沈安琪眼眸中的興奮一閃即逝,忽視對麵寧之航一張從開始到現在都青黑的鬼臉,她維持著一貫的乖巧,自顧自的吃著盤裏的食物。
砰!
寧之航麵無表情將手裏的方巾往桌上一扔,隨手丟下一遝紅票票,起身離去。
“航哥哥……”
沈安琪瞬間僵住了,幾步衝到寧之航身邊,拴住他的胳膊,可憐的珍珠淚傾盆湧出,而她一聲呼喚,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其實,她從來都不懼他是有婦之夫,哪怕她之前低估了卓文茜在他心中的地位,她也從來沒把卓文茜放在眼裏。因為她懂得以退為進,懂得抓住寧之航的軟肋骨,更清楚寧之航不會狠心丟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