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幹淨利落的吩咐,讓卓文茜剛飲下的雞湯差點全噴了出來。
什麼情況?這是要幹什麼?瞅著女傭們乒乒乓乓的浩大陣勢,敢情是要把這間房給拆了?
“先生吩咐了,夫人身子不適,不宜飲酒,也忌食生食物,所以我命人暫時撤走,還請夫人保重身體!”
又是他?他這是中了哪門子邪?
文茜無奈翻了翻白眼,簽了字離了婚,她怎麼都是會離開的,他做這些是擺給誰看?
“行了,你們別收了,我不碰就是了!”罷了罷手,卓文茜煩躁的屏退了所有人。
她的胃口很好,吃了兩碗,才放下空空的瓷碗,單薄的身子再次飄回到落地窗前,回到了剛才那抹檸檬色離去的地方。
從今以後,她不在奢望有好的結果。
現在,她隻想離開。
……
郊區,一棟偏遠的小別墅。
昏暗的燈光,陳舊的桌椅,淩亂的陳設,室內的一切都宛若比歹徒襲擊過一番。
呆滯的蜷縮在沙發角落,她卑微的望著窗外唯一一條通往這裏的公路。
十年了,她朝思暮想的航哥哥居然娶了一個沒人要的野種!她憑什麼?她有什麼資格成為寧氏家族的主母?
愛美人,棄江山!他們的世紀童話唯美的太不真實了,她的航哥哥竟如此愛那個野種!
十年的等待,十年的思念,十年的處心積慮,得到的卻是這樣不堪的結局。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纖細的指尖狠狠撕扯著她那身鵝黃色的公主裙!嘶!嘶!每一次撕扯都讓她興奮不已。
十年前,她離開寧家的時候,就是穿的這套童裝!一月前,那次精心策劃的偶遇,她還是穿的這套衣服!
航哥哥說,她和十年前一樣,那麼可愛那麼純真。
想必,這件衣裙對他來說意義非凡吧。
如果,他最喜歡看她穿的衣服被魔獄門的人撕成了碎片,他是會傷心還是會發狂呢?
滴!滴!滴!
他來了。
咬咬牙,奮力扯下她胸間的蕾絲花邊,衝出房門的一刻,蒼白的容顏上揚起一彎得意的弧度。
“航哥哥!”顫抖的聲音,冰冷的身子,狠狠摔進了寧之航的懷裏。
“航哥哥,我怕!”適時融點料,身子忽地僵硬的航哥哥才不會撥了她的麵子,將她無情推開。
秋風瑟瑟,吹起了她破碎不堪的鵝黃布料,更恰到好處飄進了寧之航的視角。
預料之內,她憔悴的小臉被寧之航抬起,斷了線的珍珠淚看得寧之航心煩意亂。
“怎麼回事?誰欺負你了?”
“我…我…”
她欲言又止,淚水初歇的眼底盡是叫他心疼的可憐。
若不這樣,他的火氣又怎能達至巔峰!
半秒時間,母親席慕娟這股東風迎入兩人的視線,棉質緊身黑裙彰顯著她保養得當的身材,那張濃妝豔抹的臉上透著刻意流露的哀傷。
“哎喲,之航啊,你總算是來了,我可憐的女兒哭得眼睛都腫了!”席慕娟緊緊摟著哆嗦不已的沈安琪,給他使了個進屋再說的眼色,便心疼的擁著她向內屋走去。
寧之航愣了半響,他這位嶽母是不是忘了,她狠心遺棄的大女兒才是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