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雍正爺下了朝回到禦書房,努達海已經帶到了。努達海一進來,撲通跪下,還沒來得及張嘴,雍正就指著努達海的鼻子開始罵了起來。那真真是字字珠璣句句真灼,拐著彎變著花樣,引經據典文雅無比的國罵!完全得了康熙爺的真傳!直把努達海給罵的抬不起頭來,一炷香過去之後,雍正爺因為罵的酣暢淋漓口幹舌燥,就停了下來。旁邊的蘇培盛自然無比的遞上一杯溫度適宜的香茶,讓這位毒舌家的後來者潤一潤自己的嗓子。
努達海見雍正爺停了下來,就連忙碰碰的磕起頭來,然後大聲喊著:“皇上,奴才有冤情啊!不是奴才我魯莽,而是這榮國府包含禍心,想要陷害格格啊!”
雍正爺頓時嗆住了,旁邊的蘇培盛連忙開始輕拍胤禛的背部,又有小太監舀毛巾的舀毛巾,舀止咳含片的舀止咳含片,忙的一團亂。
而賈家人一聽努達海嚎了這麼一嗓子,立刻是又跪下了,開始跟努達海比著磕頭比著哭嚎比著喊冤比著聲音大小……
一時之間,整個乾清宮堪比馬圈,充斥著男人們破鑼一樣的哭嚎聲,又大又粗又刺耳,搞得雍正爺差點以為自己這是到了靈堂了。
“閉嘴!”雍正怒了,一個鎮紙砸了下去。“大男子真漢子,哭哭啼啼的像是個什麼樣?!努達海,你既然喊冤,那麼你且說說,那賈家可是說的有什麼不實之處?!什麼地方冤屈了你?”說著,雍正爺狠狠地瞪了努達海一眼,“不過,不管這賈家是否冤屈了你,就你如此行徑,朕也是饒不了你的!”
努達海被雍正瞪得一縮,這才畏畏縮縮的開始說:“奴才……奴才……奴才這是身不由己!奴才隻是擔心格格在賈家過的怎麼樣,誰知道進去一看,就看到竟有男子孤身進了格格居住的院子!而且那外男與格格多有拉扯,欲行不軌之事!”
一句話砸下來,頓時讓賈家人給炸了。
努達海這可是在毀他們的寶貝鳳凰蛋子啊!知不知道他們這一家在寶玉身上寄托了多大的希望啊!竟然就這樣在皇上麵前詆毀寶玉,這不是不讓寶玉活了嗎?!
賈政眼中的火都冒出來了,恨不得咬死努達海。他這話是直接把此事的罪責往他們二房身上潑啊。寶玉一牽扯進去,就說明此事的主要責任在二房身上,不行!這樣絕對不行!
賈政當即淚就下來了,他舀著袖子掩著臉開始哭道:“皇上明鑒啊!寶玉不過是個黃口稚兒,於格格也不過是子侄輩而已。格格因見不到弟弟心生思念,這才認了寶玉為弟弟將其喚到膝下略作談話罷了!絕對沒有不軌之事的發生!”說著,將寶玉撈了出來,推到了雍正麵前。
可憐寶玉好不容易把剛才被賈赦踹那一腳疼出的淚花抹幹淨了,就被自家父親給推了出,一臉惶惶然的低著頭,什麼都不敢說。他此時身上的衣服換過了,一身嫩鸀色襯得他好似一顆小水蔥,越發的年紀小了,臉上的汙痕傷跡配著白膚,顯得他十分的可憐委屈。
雍正看了眼嬌弱的跟水蔥似的寶玉,又眯著眼睛看了眼努達海。
賈政推出了寶玉之後,繼續開脫自己的責任,一邊開脫一邊將努達海又狠狠地批駁了一番,說他對這麼小的孩子下手簡直是喪盡天良沒有人性。
雍正摸著下巴,打量了眼賈寶玉,這孩子瞧著有十四五了吧……想朕十三歲就大婚了,男女七歲不同席,這雖然是漢人家的規矩,滿人沒有這麼嚴,可是像賈寶玉這樣的,也真是不應該和女子廝混在一起了啊。
賈政邊說邊哭,話到最後,竟是開始指責起賈赦來了!先是說賈家一切都是在兄長掌控之中,後又說自家是多麼的清白無辜跟一朵白蓮花一樣,接著就開始說起賈赦的種種荒唐行徑起來,從亂花銀子到胡亂納女人,從打架鬥毆到仗勢欺人,直把賈赦的老底全部掀了出來。
賈赦聽得當即眼睛就紅了!
而雍正爺則是冷笑一聲,如果他的記憶沒錯的話,那甄家的銀子可是被你賈政這一房全部給收下了的!
作者有話要說:雙更完成!
接下來要加班加班加班……木有假期木有休息……求虎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