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霆燁放下手中金盞,轉眸對他笑道,“愛卿平身,坐吧!”司霆燁眼神示意呂靖遠坐在自己對麵。
呂靖遠頓時愣住了,他不過一介臣子,怎敢與當今聖上平起平坐。
司霆燁見他半天毫無反應,又道,“愛卿坐吧。”
此時,呂靖遠驟然回過神來,頓時驚恐道,“微臣不敢,皇上太折煞微臣了!”
司霆燁微一凝眉,語氣變得肅然幾分,“朕讓你坐你就坐,不必多言!”
“這……那臣就冒犯了,望皇上贖罪。”見司霆燁這般堅持,呂靖遠自知推辭不掉,便也隻好坐下了。
見呂靖遠坐定,司霆燁的神色立時緩和了幾分,“今日在朝堂上,愛卿也是聽聞了,這三天後北洛國派來天宏國和親的公主三日後就要到了,不知呂府為和親事宜準備的怎麼樣了?”
看著司霆燁就坐在自己的麵前,呂靖遠略有些不自然的動了動身子,果然做在皇帝的對麵真如針氈呐!
“自從皇上聖恩,賜婚與微臣之後,微臣就命府中上下開始籌備成親事宜!”
“好!”司霆燁聽他這般說,忽的朗盛一笑,“朕果然沒有挑錯人,但看這朝廷上下,也唯有你一人能讓朕放心,且辦事這般穩妥。朕答應你,待你與那北洛國郡主成了親,朕定給你加官進爵!”
呂靖遠聞言,立時惶恐道,“這是微臣應該做的本分,至於加官進爵,微臣不敢奢望。”
“愛卿這裏哪裏的話,朕到時自是會說到做到,來,你我君臣之間,就用這杯茶代替朕對你的謝意!”
“這……微臣不敢……”
“怎麼?”司霆燁挑眉,眉宇間不怒自威的威嚴展露無疑,呂靖遠心下一顫,略有些微顫的舉起麵前金盞,將金盞中的茶水仰頭一飲而盡,茶香醇厚,留香唇齒之間,隻是喝著皇上親手泡的茶,心中不免一陣忐忑。
見他這般,司霆燁才又朗盛笑了起來。
“朕看愛卿一副翩翩儒雅的模樣,卻聽聞愛卿得空之時最喜歡打獵,著實令人意想不到嗬!”
呂靖遠放下手中金盞,輕笑道,“隻是閑暇時候一個打發時間的樂趣兒罷了!”
“甚好甚好!所以啊,朕今日下令特意給愛卿造一套最好的打獵時候用的物件兒!到時候希望愛卿會喜歡朕這份心意啊!”
呂靖遠哪裏曾想到司霆燁會想的這般周到,立時又有些惶恐起來,“勞皇上費心了,皇上不怪微臣不務正業,微臣就已心存感激了。”
“這怎麼能是不務正業呢,打獵乃是鍛煉身體更加強壯的方式,但看哪朝哪代不是提倡文武並行!愛卿大可不必這般妄自菲薄!對了,成親之前需要準備的事宜可不少,若是缺什麼物件兒或是缺了人手愛卿盡管吱聲,朕定要保你能安安心心與北洛國郡主成親!”
呂靖遠微微俯首,“成親事宜微臣也不是很懂,都是家父在操辦,想來也不缺什麼了。”
“既是如此,那朕就放心了,時辰也不早了,你且退了吧!”
“是!微臣告退!”說著,呂靖遠從座位上緩緩起身,又俯首恭恭敬敬做了個揖後,便兀自退去。
八角亭中又恢複了先前的靜寂。
茶香幽幽,混著縷縷清風繚繞在亭中久久不散。
司霆燁端起麵前金盞淺嚐了一口濃茶,唇邊笑意淡淡。
“這呂大人看起來倒是個不錯的人。”宮人見司霆燁唇邊有笑,便就開口說道。
司霆燁聞言,遙望了方才呂靖遠背影最後消失的地方,星眸深邃,“是啊,確實是個值得好好利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