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侍候的宮人見他略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不由問道,“皇上今日看起來心煩意亂,可是朝堂上的事情叫您憂心了?”
司霆燁聽罷,不禁長舒一口氣,放下手中朱筆,淡聲道,“若是因為朝上的事那也就好了,是太子昨晚著了涼,太子還小,一有個什麼不舒服,朕甚是掛心的緊!”
“父子之間本就血濃於水,不過太子吉人自有天相,又有太醫院各位太醫盡心照料,肯定無事的。”
“但願吧,朕有些餓了,你且去給朕拿些吃食。”
“是!”宮人應聲,旋即便就退了出去。
前腳剛走,便就有人在禦書房外請求麵聖。
司霆燁抬眼,便見一個小太監快步走了過來,恭敬回稟道,“稟皇上,有位將軍請求召見。”
“讓他進來吧。”司霆燁淡聲吩咐著,反正現在他也靜不下心思來批閱奏折,便聽聽來人有何事再說。
少頃,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膚色偏黑的男人走了進來,在司霆燁身前站定,抱拳恭敬道,“微臣叩見皇上。”
“起來吧,這剛下朝你找朕可是有事?”司霆燁抬眼掃了眼來人,認出他就是全權負責去支援北洛國郡主一行人的將軍。不過方才在朝堂上也沒見他有事起奏,這會兒剛下朝就來麵見,莫不是有什麼重大的事?如是念著,司霆燁的神色凝重了幾分。
默了片刻,隻聽那將軍又道,“回皇上,不是微臣不在朝堂上說,是因為微臣這消息是剛剛得到的!如若不然也不敢輕易來打擾皇上。”
“既是如此,你且說說看是什麼消息。”
“微臣剛剛得到手下彙報,那北洛國和親的郡主三日後便到達國都城。”
司霆燁聞言,俊眉微揚,“消息可準確?”
“千真萬確,微臣此次前來,是想問皇上到時該如何迎接。”
司霆燁沉一沉眉,思量片刻,方才緩聲道,“北洛國與天宏國和親一事事關兩國能否和睦共處,共謀發展,一定不能含糊,通知禮部,北洛國郡主來國都城之日須得派朝廷官員數十夾道歡迎,且當晚要準備宴席,以示我天宏國和親的誠意。”
“微臣遵旨,皇上若是沒有其他吩咐,微臣這邊去安排。”將軍抱拳道。
“恩,你去吧。”
將軍離開後不多久,宮人端著幾小碟點心回到了禦書房。
“這是禦膳房剛做出來的,皇上嚐嚐。”宮人將點心端到司霆燁麵前,輕聲道。
“恩,你去替朕傳一道口諭,朕要召見呂靖遠。”司霆燁神情略有些凝重,宮人自是不敢懈怠,微愣了片刻後,連聲應下,轉身離開。
禦花園,八角亭中。
明媚的秋陽叫人仿佛又找到了夏日裏灼熱的感覺,好在這八角涼亭裏尚且有徐徐清風吹過,帶來絲絲沁涼。
司霆燁端坐在涼亭中,一時來了興趣,竟泡起了茶。
隻是分明一個人,卻擺了兩套茶具。
宮人見司霆燁興致勃勃,便就安安靜靜站在一旁,隻是心下卻是疑惑道,聽說司霆燁召見了一位朝廷上的大臣,但他不明白,到底是那個大臣有如此大的麵子,能讓司霆燁親自給他泡茶!宮人心下正疑惑著,抬眼猛地瞥見一抹俊朗的身影快步走了過來。
宮人瞪大了眼睛張望,隻見那人再走近了些,宮人這才認出來人是呂鶴府上的唯一公子呂靖遠。
這呂靖遠他原本是不識得的,呂鶴倒是聽說過,不過最近北洛國要與天宏國和親一事,早在國都城裏傳的沸沸揚揚,這呂靖遠正是司霆燁要讓與北洛國郡主和親的對象。
少頃,呂靖遠便來到司霆燁麵前,俯首恭敬道,“微臣呂靖遠叩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