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祺沐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看了看司霆燁,鄭重地點了點頭。
寧如秋卻出聲反駁,“我懷疑北洛國國主被秦白時關在宮裏,她一定要想辦法找到北洛國國主,也隻有這樣才是證明王爺清白的最有利最直接的證據!”即便寧如秋說的再有理,此時的司霆燁卻一字也聽不進去,他隻擔心她的身子,隻擔心她與她腹中孩兒的周全。
“秋兒!這個時候不許任性!”他鮮少這般狠聲嗬斥她,此時卻因擔心她的安危忍不住動了氣。
然是已經打定主意的寧如秋卻也是倔強無比,“找不到北洛國國主我是不會出宮的!”
早前她被孫太妃軟禁在後宮的時候,就發現她所住的寢宮裏有密室,既然一間寢宮裏有密室,那就說明其他地方也很有可能有密室,偌大的後宮不可能隻有一間密室,是以,寧如秋更加堅定了北洛國國主就在後宮某個密室中的想法。
四目相對,寧如秋平靜無波,司霆燁幽邃的眸子裏卻是布滿複雜之色。
胸腔裏氣血翻湧,卻終是不忍開口過多責怪她,然而一想到她要隻身入宮,他的心就如被人片片刀割,痛成一片。
司霆燁盡力克製住想要上前將寧如秋擁在懷裏的衝動,背過身去,不再言語。寧如秋見他這般,抬眸又掃了眼鳳祺沐,澀然道,“王爺多保重,我一定還王爺一個清白!”說罷,寧如秋撩起裙擺徑直朝外天牢外走去。
看著寧如秋決然的背影,鳳祺沐忍不住深深一聲歎息,還好他沒有成親,真難想象這兩個人明明都是一心為對方著想卻又鬧的各自心殤!不過……轉念一想,這樣堅貞不移的感情倒也讓人頗有幾分向往!
轉過身看了看仍是神情複雜的司霆燁,鳳祺沐有些無奈地道,“她已經走遠了!”言下之意,她都已經走遠了,你也沒必要佯裝生氣了!
司霆燁聞言,俊眉隆成一個深深的結,徐徐轉過身,目光悠遠地深望著天牢後門的方向,沉默半晌,才幽幽吐口道,“你手上的事暫且都放一放,隻管暗中保護她的周全便好!”
鳳祺沐一頓,眼底略有些訝然,“你的案子怎麼辦?估摸著小皇子的生辰宴一結束,秦白時就迫不及待讓刑部給你定罪了!”
鳳祺沐話音一落,司霆燁便立時道,“秋兒的安危最重要。”
鳳祺沐聞言,咂咂嘴,連他都這麼說了,他還有什麼話反駁,不過司霆燁這般模樣倒是又一次刷新了他的三觀,曾經冷酷殘忍的司霆燁竟也會對一個女子這般深情與溫柔,嘖嘖嘖!
許是司霆燁察覺到鳳祺沐眼底的一樣,不由瞥他一眼,“怎麼?有意見?!”鳳祺沐幹笑兩聲,“沒……沒……哈哈!”
日頭逐漸西斜,陽光稍稍收斂了些許灼眼的光芒。寧如秋抬手擋去一片微黃的陽光,緩步向前走去。
而此時天牢外頭,幾個轎夫正四目張望著天牢後門處,見到寧如秋的身影又一次出現,連忙的將轎子掉頭抬到了路邊,以便寧如秋上轎。
寧如秋走出天牢,剛一坐上轎子,沒走幾步便忍不住掀開轎簾向後望去,赫然見輪換班的守兵又將天牢的後門把守的嚴嚴實實,禁不住深望了一眼天牢處,寧如秋就吩咐轎夫往皇宮而去,轎夫不敢忤逆她的意思,便就踏著有些泛黃的夕陽漸漸遠去。
孫佳敏宮中。
小皇子安靜地躺在鳳榻上綿綿沉睡著,表情甚是安詳,身上裹著皇室子嗣專用的錦被,早不見了當初抱來時候的‘寒酸’模樣,旁邊的丫鬟輕輕搖著蒲扇,給小皇子送去陣陣清風,孫佳敏則端坐在銅鏡前,吩咐丫鬟給自己梳洗打扮。
孫佳敏望著銅鏡中臉色略顯有些憔悴的臉蛋,心裏不由得一陣惆悵,都怪前陣子整日裏不出門,她也甚少打理自己,才這麼些日子就把自己弄得不像人樣了。如是念著,孫佳敏忍不住連聲歎氣。
“娘娘這是歎什麼氣呢?不是應該高興嘛?”正給孫佳敏梳著頭發的丫鬟不知孫佳敏因何歎氣,卻仍是忍不住問道。
孫佳敏聞言,又是深歎一口氣,略有些哀怨地撫上自己的臉蛋,“女人到底容顏易逝,才剛一段時間不注重保養,本宮就憔悴了這麼多!”
丫鬟聞言,抿唇笑道,“哪裏呀!娘娘可是漂亮著呢!但問這後宮,哦,不對,放眼天下,誰人能比娘娘美呢!這後宮裏的其他娘娘啊,私下裏都特別羨慕您呢!”
誰都愛聽好聽說,孫佳敏聽罷丫鬟的一番讚美,饒是在愁怨的臉,此時也喜上眉梢,嗔道,“瞧你說的!有自個兒這麼誇自個兒主子的嘛!不過本宮發現,你一張小嘴兒倒是還挺甜的,跟抹了蜜糖似的!”說著,孫佳敏忍不住笑彎了眉眼。
“奴婢這是實話實說!”
“恩,一會兒給本宮梳完頭自個兒去領賞吧!對了,待會兒把本宮那件金黃色的鳳袍拿來!本宮要打扮的美美的,莫讓那個寧如秋低看了本宮才是!”
“謝娘娘,其實娘娘大可不必跟燁王妃一般見識,照奴婢說呀,這個寧如秋哪裏比得上您年輕貌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