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情緣未了(1 / 3)

雲非雲,霧非霧。我明明看見信子如煙似霧,輕輕地飄落在我的麵前,怎麼在我驚疑萬狀,一轉眼間就不見了呢?

生死劫,緣未了。人鬼情,總難消。兩年來,我為情所傷,我為情所苦,我為情所累。

信子,你可知,我走遍天涯海角,心中隻珍藏著一個你嗎?勿忘我,勿忘你,這是我們今生今世,忠貞不渝的守候......

群山在慘白的月光下,似乎在抽動,在哭泣。山頂上有一團淡淡的雲,淡淡的霧。它極像信子那深情嬌美的笑容。

那雲,那霧,飄移難定。它似乎要飄下山來,吻我火熱的雙唇;又似乎想輕輕地離我而去。

"信子!信子!"我的靈魂在震顫,在苦苦地呼喚,"信子----那雲、那霧,可是你苦悶、孤獨、寂寞靈魂的化身嗎?信子---你忍心不等我說一句悄悄話,就這樣含憂、含怨地離我而去嗎?"

長相思,無盡極,醒裏夢裏思念你。

唉!信子,你在哪裏?你真的不在人間了嗎?我怎麼總覺得你還活著,還在東京把我守候。你的出現是心靈感應所至,是你還活著的鐵證......

翌日清晨。

當夜幕將將落下,當東方將將吐出魚肚般白色的曙光,我邁著沉重的腳步和小英一道下山,一道沿著來時的小路,走出狹長的幽穀。

山下,景色依舊,流水依舊,大紅馬依舊悠悠然地在吃草,阿黑依舊搖著尾巴,歡天喜地的迎接一夜未歸的主人。

可是,我卻變得沉默寡言,失魂落魄。我的一顆年青的心丟了。我知道,它失落在大山深處。

一個大約三十歲的哈薩克人,趕著一群雪白的羊兒,來到小屋前,來到我的身邊。

他笑迷迷地看看小屋,看看我,用一口清純流利的漢語,

熱情地向我說:"歡迎你留住在我的小屋裏,懇請你幫我牧放牛羊。"

他叫柯爾青。他是小屋的主人。他小時候是在中國天山下的一片大草原上長大的。他的親切友好的笑容深深地感染了我。他的挽留,他的誠意打動了我的心。於是,我留下了。

年青人的心,有如三伏的天。陰得快,晴得快。一會兒愁,一會兒樂。愁能從頭愁到腳,掉在愁的沼澤地裏,怎麼掙紮,也難抽出身來。樂能看山笑,看水笑,長翅高飛直上九重霄。

我騎著馬兒,揮動著牧羊的長鞭,唱著小曲,帶著阿黑,守護著羊群,心裏格外的舒暢。

我舉目四望:蘭天白雲下的草原,開著一片片,一叢叢美麗的小花。這花兒,有紫色的、紅色的、粉色的、白色的、桔黃的、淡藍色的......色彩斑斕,萬紫千紅,驚人的嬌豔、美麗。風吹草動,羊兒在草中時隱時現。

遠望,蘭天遠樹、高山、積雪,大草原茫茫無際......啊!大自然界,呈現出一幅何等壯美,何等迷人,何等巨大的畫麵!

柯爾青一家四口人住在一個大院子裏。這用竹籬笆圍起來的院子,三麵翠竹環抱,一麵是波濤滾滾的大河。院中,有一棟座北朝南的竹樓。在東西兩側搭有小巧玲瓏的竹棚子。奶牛、肥豬、雞、鴨、鵝全都養在小棚子裏。

主婦麗莎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俊,不醜。她是一個心地善良的普通婦女。

七歲的男孩長的濃眉大眼,機敏異常,很像他的父親。他愛騎馬,愛打獵,愛舞刀弄槍,沒過多久就成了我的好夥伴。他的名字叫洛鬆。

五歲的女孩洛娃,天真活潑。她有一對會說話的水汪汪的大眼睛,高高的鼻子,小小的嘴,粉白的瓜子型的小臉蛋,一笑一對小酒坑。她很快就和小英成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

柯爾青還有三隻牧羊犬。阿黃是公狗,個頭、體形、力氣、機敏......都可與阿黑一比高低。它們初遇時是敵對的,但經幾次合力與狼搏鬥後,成了同舟共濟,生死相依的鐵哥們。

阿白、阿花是兩隻善解人意的母狗。對阿黑的到來,是歡迎的。

平時,阿白是守家的。自從來了小英後,柯爾青就派它與阿黑一道,隨我去牧羊。對主人這一安排,阿白是非常感謝的。從此它不再孤獨,不再寂寞,不再耽心遭公狼的汙辱了。

柯爾青一家人,和和睦睦地住在竹樓裏,生活是很美滿幸福。但是,近期,不知從哪裏流竄來一批狼,偷襲羊群,偷襲家畜,偷襲家禽,致使柯爾青損失很大,全家不安。

我、小英、阿黑、紅馬的到來,使他家的實力大增。特別是我和小英使用的帶長鏈子的流星球,指哪打哪,一連打死十幾隻凶猛的狼後,狼怕了,不敢輕易來犯了。

在離牧人小屋約有五華裏的地方,有一個很大、很美、很惹人愛的湖。

水中有魚兒在遊,水上有幾葉輕舟在微風裏蕩漾。湖水像一麵神奇的魔鏡,倒映著蘭天白雲和成群的飛鳥。它倒映著遠山、積雪、青鬆和翠柏。它倒映著岸邊的梧桐、垂柳、女貞和花樹。它倒映著羊兒、牛兒、狗兒和牧童的身影。我被它的秀麗的景色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