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傷心的淚(1 / 3)

有人說,愛情是一隻光芒四射的金絲鳥,是夜空的星鬥,是靈魂的花朵。

如果你從未感到,在你心裏一個女人的目光,點燃了一個靈魂。那你就從未愛戀過……

大地沉寂了,人聲消逝了。我知道營救我們的人。一定處處碰壁,萬般無奈地退回去了。但我堅信,他們在總結了失敗教訓後,一定能製定出新的更完美,更實際的營救方案……

洞中漸漸暗了,沉沉的夜霧又降臨了。我雖然看不見淒清的月牙兒,又慢地爬上烏藍的夜空。但我見到了柔柔地清沏如水的月光。我雖然沒有看見群星在白亮亮的雲海中浮沉,但我見到幾點微笑著的小星星,躲在高遠的太空,正偷看我和信子相偎相依的身影。我雖然沒有看見大海的湧浪,不停地,有節奏的拍打岸邊的礁石,但我聽見了它彈奏的一支支優美動聽迷人的《小夜曲》。

我和信子,靜坐在水池邊的一塊大石上,信子似睡非睡地偎在我的懷裏,久久地不說話也不動。

愛,深沉的愛,是聖潔的。佛主說,千年修得擦肩過,我已很知足了。

遙想我和信子,一見鍾情,心裏總是甜蜜蜜的。我深切地感受到,世上沒有比兩個靈魂的相遇,相撞,目光相交時閃出的火花,刹那間給予對方的強烈震顫,更真實,更醉人的事了。

我曾因她是日本人,而錯把日軍血洗旅所犯下的種種罪行,強加在她的身上。我不理她,恨她,冷眼斜看著她。但她一點都不怪我無知,無情。她默默地承受著軍國主義狂妄分子帶給自己的恥辱。她深知,這是民族的恥辱。愛海掀起了驚濤駭浪。信子對我的愛是深沉的,是發自心靈深處的少女的初戀。

在我不理信子的難熬的日日夜夜裏,信子格外的憂鬱、苦痛、孤獨、寂寞難耐,但她並沒有喪失力爭和好的信心。她常用沾滿淚花的柔和的目光,向我傳送百靈鳥兒的歌唱,傳送小花小草的清香,傳送幼兒的笑聲,傳送春天般的溫暖和風兒輕輕地歎息。

大地的淚水,洗淨了我的靈魂。

烏雲過後,內心的愛並不因此而淡落,太陽之光,並不因此而減少一絲一毫。

信子常常說我是笨牛,連一句悄悄話都不會說。我愛信子,這還用笨拙的男子漢的嘴去說嗎?我深知一個長長地甜蜜的吻,一次緊緊地熱烈的擁抱,勝過千言萬語。

洞中點著兩支粗壯的紅臘燭。這是王華從空中送進來的禮物。在燭光中,信子偎在我的懷中睡著了。

青春的歲月,花般的年華,已悄悄地為信子帶來性愛的萌動。一天的驚撓,使信子的身心均感到過度的疲勞。她睡得好沉、好香、好甜美,她呀滿麵春風,做了一個迷人的美美的夢,這是一個令她終生難忘的春夢:

在寬闊美麗的湖麵上。一葉輕舟載著我和信子飄來飄去。小船兒激起的浪花兒,不斷地衝亂兩岸的唐亭、宋閣、漢宮和藍天遠樹的倒影。我笑迷迷地坐在船尾,凝視著雪白而嬌美的信子。並一下一下輕鬆地劃著船。信子坐在船頭,側著身子用小手撩撥著船邊的水花。

紫微紫微處處開,青春青春處處在。擋不住的春風撲入胸懷……這纏綿多情的歌聲,不斷傳到信子的耳中,並在她內心的深處,激起了陣陣性愛的萌動。她羞怯怯地用眼角偷偷看著我那健美含笑的模樣和瀟灑的身姿神態,內心感到無限地甜美和幸福,一絲紅雲,偷偷地爬上她那清麗嬌美的臉蛋。

對對情侶,湖上放舟。一個少女的歌聲,飄了過來: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

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切為探看。

她唱的是暮春時節,一對多情的人,曆盡磨難才見了麵,可又在不可抗拒的逆鏡中被迫分手時的傷感和別後的綿長,無盡的思念。

此曲寓意深長,冥冥中似乎有人告訴我,一幕生離死別的悲劇,已悄悄地拉開了幃幕。我的心頓感沉重。

我和信子棄船上岸,在幽靜的山間小路上悠閑地遊著,我們捉粉蝶,捉螞蚱,捉蛐蛐,轟小鳥,趕老蛇,其樂無窮。我心中出現的那片烏雲早叫我拋到九天雲外了。

桃花紅,梨花白,漫山遍野的花樹和一條清徹見底,見石,見小魚的小河,把我們帶進了一個神奇的世界。

歡樂的時光過得好快,在不知不覺中,夜霧已偷偷地來到我們的身邊。

夜宿何處?正當我倍感為難時,信子發現了一個殘破的守夜人遺棄的小茅草房。

我修好了簡陋的門窗。我用稻草鋪在地上當床。這時清白的月光從窗口灑了進來。我抬頭一看彎彎的月牙兒,像一個彎彎的小船,在雲海中慢慢地移動著。滿天燦爛的星鬥,眨著頑皮的笑眼,似乎在偷偷地看著什麼。我回首一望,心一顫,信子怎麼脫得光光的?怎麼仰臥在舒軟的稻草地鋪上?一陣陣難抑的激情,猛地撲進我的心中。

詩曰:妹望兄,兄望妹,悠然裸臥草鋪上,羞閉雙目是小妹。

妹心醉,兄心醉,脫衣脫褲不用摧。急切切,顫微微,爬上高原入幽穀,千錯萬錯心無悔……

一陣狂風暴雨過去了,信子滿足了,陣陣笑聲,把她從夢中召回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