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如梭,時光已到初冬了。
楊波坐在小賣部門口,看到大門外一棵棵的樹還是青枝綠葉的,隻有楓葉是紅的。農曆的十一月,中原老家樹的葉子已經落的一片也沒有了,滿目是蕭條與肅殺,北風開始嘯嘯,寒冷開始刺骨。而這江南冬天的到來,來的悄悄,來的不知不覺。冬天來了,讓楊波意識到自己同明林簽的一年打工合同,再有五十天就到期了,明年還來幹嗎?他心裏還沒明確答案。
天是中午十點左右,冬日的太陽半遮半掩的散發著溫暖的光,這時他看到東邊馬路上駛來一輛白色轎車,他很熟悉,那是杜眉的車,他們有一個星期沒在一起打球了。
車子到了廠門口,杜眉沒下車,打開右邊車門,喊了聲:“楊哥!我們今天去遊遊臨平山,山上有好幾處寺院,都很有曆史的!”
不知為什麼?楊波這一段沒心情同杜眉在一起,因為這個老女人是光讓人看不讓吃的角色,男人女人交朋友,交了很長間,還是光說說話打打球有什麼意思?男人對女人是有邪念的,沒有邪念,男人是不會對女人卑躬屈膝、低三下四的,想法討好的。大作家魯迅對女人還是看到粉頸就想到酥胸的,唉!如此正人君子,對女人尚存邪念,更況楊波平民乎?
雖然楊波對杜眉早想撒手,可人家屈尊到自家門前,一見美人麵還是自控不了,趕快鎖了小店門,饞貓一般鑽進杜眉的汽車。
車子行上高架路,杜眉開口了:“楊哥!今天路上空閑,你女人故事還沒講完,再講一個吧!”
楊波說:“我咋撞上你這個癖好別人隱私的女人,我今天講的是最後一個了,再沒有了,我原來說的八個女人那是在吹牛皮,其實沒有那麼多。”
杜眉說:“我怎麼癖好你就是不講,我會知道嗎?你沒聽說拉住男人腿,堵不住男人嘴,你不說我也不想聽了!”
楊波說:“你已經讓我進入事情回憶狀態,你卻玩起欲擒故縱,你知道回憶起一個情人會是一場痛苦嗎?不過既然勾起了痛苦,還是說給你聽聽吧!”
她算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她個子一米七高,她皮膚很白,她頭發自來的顏色有些紅黃,她有引起男人性感的胸部,臀部長的很豐滿,是個令人一見麵就使男人想入非非的女人。她和我有親戚,是我小舅子的老婆。她十八歲那年,高中畢業的她認識了大她十四歲的我小舅子。兩人是在鄭州汽車站第一次認識的,我小舅子的大聊大侃吸引了她,她大膽的就隨小舅子到了偏僻鄉村他的窮家。頭天晚上小舅子強睡了她,使她得了一種因性強迫引起的不適應症,她一來他家就病了半個月,這件事我們作為親戚隻知道小舅子領回的女孩來家後就大病了一場,得病原因並不知道。
後來是我小舅子揹她看病感動了她,才決定嫁給他。
我在後來,我們有了情人關係互相開玩笑中,我說不是小舅子揹她感動了她,是我小舅子一米八、九的大個子,是大個子男人的性強勢征服了她。她也承認,是女人的性欲望需要強勁的男人,折服這樣的男人。她和我小舅子從第一次的強奸生病到離不開我小舅子,住小舅子家不走,以至她的父母從一百裏外的老家跑來找到她時,她同父母吵翻了,她不走,她說死也要死到我小舅子家。她的任性、固執、死不回頭的態度讓她當鄉幹部多年的老父親嚎啕大哭,她有三個哥哥,她們一家把她當寶貝樣捧著,承著,養到十八歲,她卻要同比她大十四歲的農村男人同居在一起。她那時如果不嫁給我小舅子,她會去當工人,會找到如意工作,會掙工資,可她離不開這個男人,她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顧,死心塌地的做一農民的老婆。世事難料呀,人的命運,人一生生活的好壞,都是自己沒抓住機會,失去了機會,人生到關健抉擇路口時,沒選擇走上好路,所以才會有連連厄運,這一切都是人自己造成的,不聽老人言,必定要作難,一點也不錯呀!
她那個時侯性格的倔強使她想到哪做到哪,誰也當不了她的家,她同我小舅子同居了一年,懷上了孩子,她父母親沒有辦法,隻有同意他們結婚,並給操辦了婚禮。
她同他過了十年,這十年她沒享到什麼大福,跟著他倒操了不少心,跑了不少腿,也算一言難盡。在她的男孩子八歲那年,她的老公患上了腦血栓,患上的第一次,由於治療的得力與及時,基本算痊瘉了。第二次重犯就不行了,這是他騎摩托車一頭栽到了馬路中的大坑裏,本來有那個病史,加上這麼一摔,犯上病就昏迷不醒,救護車把他拉進了縣醫院。住進醫院經三天搶救人救醒了,可人卻成了植物人,又不會說話,成了植物人又帶上啞巴。
住醫院時,她們夫妻沒有一分錢,是她求了當時的生產隊長借了二千元錢,以後的治療費用是他的一個姐姐,一個妹妹,兩個弟弟,四個人湊了八千元給治療的,命是救過來了,腦血栓留下的偏癱和不會說話成了後遺症。
她在為他治病期間,人窮誌短,少不了別人的冷語冷眼,她為他真做了難。她老公成植物人出院後,為了生活,她跟建築隊去打零工,也就是掂泥、遞磚、和灰,每天幹十二個小時,掙每天二十五元工錢。如果一直這樣,她帶著孩子還會長期照顧小舅子,是她婆婆怕她離婚嫁走,處處提防她,懷疑她,小心她,她受不了了,在她老公出院半年後,她帶著唯一的八歲男孩離家出走,她還是厚了臉皮回到了娘家,不管父母怎麼嘮叨她,數落她,她把孩子丟給父母,自己去當業務員,跑生意。
我和她有聯係是一九九八年,那時我在外縣開了一個小店做小生意,她的娘家就在那個縣,她是聽別人說,知道我在外縣縣城開小店。那是一個冬天的夜晚,我的小店還沒關門,她突然來了,就坐在小店同我聊天。我支持她的出走,支持她重找生路,她那年才二十八歲,如果一直困在小舅子家,會困死在那裏的。我們親戚了十來年,從沒這麼長談過,我知道過去的十年裏她看不上我,同時親戚之間,男人女人是不能來往太密切的,太密切別人是會說閑話的。所以十年親戚間隻是表麵相互打打招呼而已。這天晚上我們是第一次暢開心扉,無所顧忌的談話,我們談了很久,談的太多太多,我第一次知道她很會談話,懂的很多邏緝與哲理,不愧是讀過高中的女人,我們有了共同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