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雖然心裏氣苦,可事情已經發生了,就算氣死,也無濟於事,她還是要吃飽飯,養好身體,才能找到機會逃出去,離這裏遠遠的,永遠不再回來。
雲舒素來是個理智的人,此時也不例外,她讓丫鬟扶她起床,然後由著丫鬟喂著,將一碗稀飯吃完,又吃了些小點心。
丫鬟收拾好碗筷後並不急著離開,而是掏出一個小瓷瓶放在桌上,細聲細語的說:“姑娘,這瓷瓶裏的藥對治療外傷有奇效,您待會兒自己抹一下吧,如果需要幫忙,奴婢就在門外候著,您喚一聲就行。”
丫鬟行了個禮退了出去,雲舒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丫鬟留下的傷藥是治療她的撕裂傷的,有別人在場,丫鬟估計怕她難堪,這才推出去候著。
不用說,這一定是玉笙簫吩咐的,他知道吩咐這個,就一定知道昨夜將她傷成了什麼樣子,今天居然還有臉讓丫鬟送藥。
不過,就這麼疼著也不是辦法,既然送來藥了,她也就沒必要那麼矜持,反正都已經被他強暴了,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傷的比較嚴重吧,隻是,再重的傷也是會好的,她心理承受能力強悍,絕對沒有問題。
藥是好藥,抹上後清涼舒爽,也不那麼疼痛了,可是想要下床還不能,她在床上無聊的躺著,玉笙簫派來的丫鬟還給她送來許多話劇本子,躺在床上看書,倒也可以勉強打發無聊時光。
傷口直到三日後才算完全好,其間,吃飯是丫鬟送到嘴邊,除了起床出恭,其餘所有事都是在床上完成的,不知玉笙簫是因為愧疚還是實在忙,這三日依舊沒有露過麵。
到了第四日,雲舒總算神清氣爽了,渾身上下沒有不適的感覺,反而有些輕盈,下床走了幾步路,體態輕盈的好像要飄起來,真是奇怪。
雲舒換上那襲冰絲男袍,把頭發用玉簪豎起,扮作男人,手中握著一柄折扇,故作風流的學著男人走路的姿勢走了幾步,正在這時,丫鬟進來了,看到雲舒的那一瞬,眼睛中充滿了驚豔和驚嚇。
驚豔的是此男絕無僅有的風姿和容貌,這等樣貌走出去,還不得惹得大姑娘小媳婦連連尖叫啊。
驚嚇的是,姑娘的閨房中怎麼會有外男進來,若是被王爺知道了,少不得要治她個疏忽職守之罪,而且,雍王府守衛森嚴,外男究竟是怎麼進來的呢?
丫鬟直盯盯的看著雲舒,雲舒燦然一笑,伸出折扇調戲似的在她臉頰上行拍了拍,“怎麼,看呆了?”
丫鬟這才認出來,這位風度翩翩,俊美無儔的男子,居然是雲舒姑娘,前幾日她披頭散發,病歪歪的倚在床上,頭不梳臉不洗,根本沒有如此美麗,她還時時想,王爺的眼光也不怎麼樣嘛,這位姑娘根本就是姿容一般。
可現在,她才發現,這位雲舒姑娘裝扮起來那就是天上地下少有的人才,美得奪目,美得驚人啊,光是美也就罷了,她的肌膚不知是怎麼保養的,光潔如玉,表麵還流淌著淡淡的玉一般的光澤,白皙精致,隱隱可見肌膚下藍色的血管。
還有那風姿,出塵脫俗,舉手投足都呈現出難以言喻的韻味,京都的人都說雍王殿下的風姿乃京都第一,在她看來,這位雲舒姑娘如此裝扮起來,竟與雍王殿下在伯仲之間。
愣怔了半晌,丫鬟才反應過來,急忙彎腰施禮,方才那般直勾勾的盯著雲舒姑娘,已經是極大的冒犯了,好在這位雲舒姑娘性子較好,不會因為這些小事而為難她。
見丫鬟看她尚且癡迷呆滯如此,估計到了外麵,效果就會更好,想到此處,雲舒心情大好,拍拍丫鬟的肩,笑嘻嘻的說:“不必多禮,前些天還沒問過,你叫什麼名字啊?”
前些天她心情惡劣,隻要一想到和玉笙簫有關的事物就一口惡氣出不去,丫鬟是他派來的,自然算是他的人,看到她,雲舒自然也沒有好心情,能跟她說句話就不錯了,哪裏還會問她叫什麼名字。
“回姑娘的話,奴婢叫新竹,原是宮裏伺候慧妃的二等宮女,是殿下將奴婢要來伺候姑娘的。”新竹不吭不卑的說,她是宮裏出來的,自然有些眼力,前些天看到雲舒病歪歪的,也是盡心盡力的伺候,雍王殿下身邊不留婢女,罕見的向慧妃開口,慧妃自然喜不自勝,將素來行事妥帖的她派了過來。
現在看到雲舒這個樣子,新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雍王殿下那樣的人物,眼光自然不俗,眼前這個,的確特別,新竹心中歎息,決心以後要更加盡心伺候,說不準,這位就是那枝頭的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