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遙相呼應(2 / 2)

清晨,雲舒醒來,覺得渾身像被鞭打了一樣疼,偏頭望向身邊,一向早起的玉笙簫睡得正熟,臉色有些蒼白,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倦容。

她想起了昨晚,似乎有人給她喂了藥,還用毛巾給她擦四肢,看來,她生病的時候,是玉笙簫一直不眠不休的照顧她,看到她好轉才睡著的吧?

她看著他的臉,心裏很複雜,說恨他吧,實在也恨不起來,發生狗血的靈魂互換,他也是受害者,來孤島上找機緣,不過是想各歸各路,出發點並沒有錯,要說錯,不過也就是他的欺騙吧。

她歎了口氣,怕吵醒他,便又在他身邊躺下,睜著眼睛亂想事情,大約過了兩個小時,玉笙簫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感覺到她的注視,他望向她,歉意的說道:“對不起。”

“沒關係,我想通了,這事情也不能怪你。”雲舒坐起來,從帳篷裏鑽出去,玉笙簫嘴巴動了動,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這個女人看著蠢,其實心裏跟明鏡似的,有句話形容一種人,叫做大智若愚,也許,說的就是她這種人。

日出而起,日落而棲的日子一天天過著,雲舒帶來的幾套衣服已經穿的破破爛爛,通常都是出去一趟,就被樹枝掛著幾個小口子,回來後用針線歪歪扭扭的縫住,她真的很佩服玉笙簫,不讓她帶零食,他卻帶著針線,看來是真有先見之明,不至於讓她衣衫襤褸,也不用費心找魚骨當針用。

雲舒和玉笙簫在荒島上心無雜念的過了一個月,兩個人的行動越來越有默契,如果不是靈魂互換,他們就像普通夫妻一樣,生活平靜卻安寧。

這一天,萬裏無雲,這樣和煦溫暖的天氣裏,兩人總喜歡去海邊散散步,雲舒燙卷的短發已經長到耳朵邊,帶著卷,看起來挺像香港法庭裏的法官大人,玉笙簫的頭發已經長至肩頭,披散著,風一吹,還真有些飄逸的感覺。

兩人一邊在海邊撿貝殼,一邊習慣性的眺望遠望,臨近中午的時候,遙遠的天邊竟然駛來一艘船。

雲舒看到那艘船,激動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隻是用手緊緊抓著玉笙簫的胳膊,身體因為緊張而不自禁的顫抖著。

平靜了許久的生活突然被打破,兩人都是激動而緊張的,柳乘風和王子旭從船上下來,站到兩人麵前,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感慨的無以複加。

“瞧瞧你們,和非洲難民有啥區別?”柳乘風歎息,不明白小嫂子為什麼會突發奇想,來這麼座荒島上度蜜月,這可是人類有史以來的第一回,太匪夷所思了。

玉笙簫當然不想多做解釋,他默默收拾了他和雲舒的那點兒東西,跟著柳乘風和王子旭上了船,回頭望了眼生活了一個月的荒島,說不失望是假的。

本以為經曆了這種孤立無援的環境,總會遇到什麼機遇,結果,什麼都沒遇到,如果非說此行有所收獲的話,那就是和雲舒呆在一起的感覺。

很平靜,很舒服。

雲舒站在船頭,和玉笙簫一樣感慨,站了一會兒,她忽然張開雙臂,閉著眼睛仰起頭,呼吸著鹹濕的空氣,為過去的一個月做個紀念。

忽然,風平浪靜的海麵上刮起一股狂風,站在船舷上的雲舒身體被風刮得往前一傾,腳下站立不穩,“撲通”一聲掉到了海裏。

船已經駛出一段距離了,當大家聽到聲音趕過來時,玉笙簫已經毫不猶豫的跳進了海裏,雲舒那點遊泳的技術,在這麼浩瀚的大海中是那麼的微不足道,一個浪頭就足以讓她殞命。

這一刻,玉笙簫擔心的不是他們永遠換不過來,而是雲舒的性命,她不能死,絕對不能死,如果活著,讓他這樣做女人一輩子,他也認了。

雲舒掉入冰冷的大海裏,在海水無情的淹入口鼻時,想到的是玉笙簫會不會來救她,潛意識裏,她已經把他當作了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

漆黑的海水裏,玉笙簫在焦急的搜索她的身影,忽然,不遠處紅光一閃,猶如呼應一般,他的手腕上也是紅光一閃,來不及想太多,他便以最快的速度遊過去,果然看到雲舒在痛苦掙紮著。

他托起她的身體,用盡全身的力氣往海麵上遊去,當看到海麵上的救生艇和救生員時,他放心的一鬆勁兒,徹底的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