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覺得臉頰一陣陣發燙,這是每個女人都會有的反應,不管這個男人是不是她愛的。
她不知道季皓軒接下來還會說什麼,給他們蓋好被子以後,轉身快步走出了東廂房。
她在堂屋裏坐了很久,眼睛一直木然地瞪著被燈光籠罩著的幾盆綠植。
這都是季皓軒從城裏帶回來的,他說綠色最容易令人心情愉快,幾乎每次來都會帶一兩盆。季皓軒還說,如果廊下擺不開了,就把牆角的那一堆轉頭收拾走,在那開辟出一塊兒地方來。
安然早就發現,其實季皓軒是一個很有生活情趣的人,生活中的一些小點綴都是他想出來的點子。
腦海裏漸漸浮出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在這樣寂靜的夜,原本在感念季皓軒的好,卻不想冷吟風突然又冒出來了。
對於在懸崖邊蘭婧雪說的話,安然仔細回憶了不隻一遍。
如果冷吟風最終選擇了蘭婧雪,為什麼不當麵跟她說呢?
她一向單純,在工作室裏上班遇到的也都是和她一樣單純善良的人。雖然繼母和她的女兒經常找她的麻煩,但是她們的精明算計都寫在臉上,她一看就能看透她們。可是蘭婧雪和那些人都是不一樣的,她明明長著一張不會說謊的臉。
她說得那麼情真意切,根本就不像是編出來的。
而且當時冷吟風離開了她一會兒,她越想越覺得冷吟風是故意的,故意在躲避跟她攤牌。有時候,人一旦鑽了牛角尖,就很難出來,此時的她就是這樣。
想著想著,她覺得有點兒困,竟然就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天剛蒙蒙亮,安然倏然睜開雙眼,發現自己竟然還坐在堂屋了。
她發現來到小鎮上,生活節奏慢了,整個人也變得越發的懶惰,坐在椅子上的時候明明困,卻連站都懶得站起來。
她揉了揉略微酸痛的脖子,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慢慢站起來。
難道起這麼早,她決定出去跑跑步。大概因為日子過得比較舒服,翔翔慢慢長大,晚上能睡整覺了,所以她吃得好睡得好,連腰都妥妥地粗了一圈。
似乎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鍛煉了,呼吸著清晨新鮮的空氣,安然覺得心情無比舒暢。
跑了幾圈回到家的時候,東廂房的門還關著,看來季皓軒和翔翔還在睡著。
安然走進廚房,早早地開始準備早飯。
因為擔心手機突然響起來,吵到他們,安然便把手機拿過來放到了灶台上。
剛才跑步的時候她就想好了,有一次季皓軒提過,他特別想吃玉米餅子。她上網查了一下做法,就想著試試看。
季皓軒一直非常照顧她們母子,總要為他做一點兒什麼。
如果能做好的話,算是一個小驚喜,如果做不好,相信季皓軒也不會真的怪她!
此時此刻的安然,就是你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農村婦女,很認真地忙活著廚房裏那點兒事,她的神態就像她的名字一樣,安然,而且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