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翔小眼睛骨碌骨碌轉著,看到安然和季皓軒好像吵架了,他倒是難得的淡定。
他坐在廊下的長椅上,抱緊雙臂。
安然的目光隻是不經意間掃過翔翔的臉,卻恍然覺得他的目光像極了冷吟風,一時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奇妙感覺。
“季大哥,我說過,我們不可能的!”安然說。
季皓軒雙手插到褲兜裏,嘴角揚起一絲苦笑。
本來說出剛才那番話,就是自取其辱,被一個女人這麼直白的拒絕,麵子不重要,他隻是覺得心很痛。
他沒有再說什麼,自顧自地去了東廂房。
他賭氣沒有開燈,直接躺到床上,雙手枕在腦後。
一片黑暗中,他的眼睛黑曜石般明亮。
過了一會兒,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小小的身影跑過來,輕輕趴在他的肚子上。
“爸爸,別生氣!”翔翔奶聲奶氣地聲音傳來。
好像是怕安然聽到,翔翔附在季皓軒的耳邊,用隻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說。
季皓軒忍不住笑了,這小家夥,也真是執著,居然還是偷偷喊他爸爸。小家夥一叫,他所有的鬱悶都一掃而空。伸手把翔翔抱起來,讓他坐在自己的肚子上,左晃一下右晃一下。
翔翔開心地和他玩著,不時傳來咯咯的笑聲。
此時,安然就站在門外,手指離門板隻有不到一厘米的距離。
其實她是想當麵跟季皓軒道歉的,此時聽到他們兩個歡快地玩鬧在一起,又不知道該不該進去了。
其實季皓軒也不是真的在生安然的氣,畢竟,喜歡上安然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經作好了被拒絕的準備。
寶寶和季皓軒玩鬧得太歡了,沒過一會兒居然就躺在季皓軒的身邊睡著了。
安然在外麵等到很晚,輕輕推開門進去,想把孩子抱到她那邊的臥室裏。
淡淡的月光下,季皓軒摟著翔翔,翔翔依偎在季皓軒的臂彎裏,兩個人都睡熟了,嘴角掛著很相似的淡淡的微笑,好像都沉浸在美美的夢裏。
其實,從寶寶出生到現在,季皓軒一直在承擔著一個父親的角色。
安然非常清楚,在孩子的成長過程中,是不能缺少父愛的。季皓軒把業餘的時間全部放在了翔翔身上。就算是一個塊石頭,也該被他捂熱了吧。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安然依舊執著地排斥著他,和他保持著朋友的關係。
有時候,她會很愧疚,一點兒小事就要跟季皓軒說對不起,從來都客客氣氣的。她一直在說不好意思給他添麻煩了,可她也並沒有狠心把季皓軒趕出她的生活。
人總是自私的,接受著別人的好,習慣成自然以後,便心安理得起來。
安然苦笑搖搖頭,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拿起旁邊的被子給他們蓋上。
“安然,我真的好愛你!”
這話是從季皓軒的嘴裏發出來的,低著頭的安然一愣。
季皓軒並沒有睜開眼,也就是說,這是他的夢話。
他的夢裏竟然有他,如果放在平時,他那麼內斂的人,應該無論如何也說不出這樣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