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知道民房裏的叔叔沒有惡意,不想多事,忙拉著易行的手說:“他說別人呢,你不傻。”
易行這才高興起來:“我本來就不傻!”
簡單心裏直搖頭:“隻有傻子才說自己不傻,隻有喝醉的人才說自己沒喝醉。”
到了菜畦,簡單挑最嫩最脆的萵苣,割了幾十斤,約莫夠吃兩天了,便說:“好了易行,咱們回去吧。”
易行搖搖頭:“我愛吃,還不夠,你多割點兒。”
“割多了你挑得動嗎?”
“當然可以,我很厲害的!”
簡單看他那自信的樣子,忍不住笑,又割了十來斤,命易行挑上。
易行為顯示自己厲害,身輕如燕,走在前頭。簡單見他的背影,虎背蜂腰,身形俊朗,忍不住想:“要不是傻,倒真是一表人才,比大師兄還俊。”轉念又“呸”了一聲,心想自己居然看一個傻子看得入迷,真不應該。
兩人進了天真武校的大院,原本說說笑笑、嗡嗡有聲的眾位師兄弟,突然變得靜悄悄的。簡單心裏奇怪:“剛才出門時,大家都很正常,怎麼突然之間,他們的表情如此怪異?尤其是他們看易行的眼神,簡直就像在看一個怪物。”
簡單立刻明白了一大半,大概他們都知道易行是個傻子了。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裏突然覺得極不舒服,便讓易行挑了萵苣去廚房,然後對學生們大聲說:“全部給我站樁一個時辰,不到吃飯時間,不許休息!”
學生們麵麵相覷,也不知道什麼地方又惹這位脾氣古怪的師姐生氣了,大家無奈地蹲身紮馬,各自垂頭喪氣。
午飯時,學生們雖紮了一個時辰馬步,體乏餓極,可端起飯碗看見仍是師姐做的菜,廚藝仍舊那麼“豪放”,實在不好下咽。
蕭果果曾拿簡單的廚藝開玩笑:“我們那位師姐做菜的手法極其獨特,放了油鹽,便將青菜蘿卜一股腦兒扔下鍋,馬上蓋上鍋蓋,生怕它們逃竄,直至蒸煮熟了,起菜裝盤。”
天真武校的午飯,就好比半個時辰的站樁,學生們各自照舊馬虎吞咽,盡量填飽肚子,唯一的念想是晚上回家吃頓美的。而易行卻吃得極香,尤其是那一大盆的清炒萵苣,易行吃的咯吱有聲,隻把師兄弟看得目瞪口呆。
晚間時候,學生們逐一散去,才到了簡單最為難熬的痛苦時光。學生們照舊地來,照舊地走,可今天晚上她可不能照舊地伺候易行洗澡睡覺啊,啥時候是個頭啊!
簡單看著易行的傻樣,看見浴桶,仿佛又像解了鏈的猴子,正準備脫衣除衫,跳入浴桶,忙將他扯住,氣道:“晚上還想不想我陪你睡覺覺?”
易行眼淚巴巴地說道:“想,我們不是拉過勾勾嗎?”
拉的什麼狗屁勾勾!
簡單想好了既要妥協,又要擒敵之策,忍著性子說道:“想,就必須答應我三個條件。”
“什麼條件?”
“第一,以後你須等我出去了,才能脫衣服洗浴。”
“為什麼?”
“額……是這樣的,男人脫衣服的時候,如果被女人看見,小鳩鳩就會變成龍飛走的。”簡單想起爺爺睡在祖龍爺的房間,醒來時說的混話,此時拿來誆騙易行,極是有趣,自己先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
易行嚇了一跳,看了看下邊,小鳩鳩還在,趕緊用雙手捂住,生怕它立時就飛走了。
“嗯,這還差不多。第二,你要將換洗的衣服擺在浴桶旁邊,待會兒洗好了,自己擦幹淨水,自己穿上衣服。”
“為什麼?你不幫我穿嗎?”
“額……我方才不是說過嘛,要是被女人看見你不穿衣服的樣子,小鳩鳩就會變成龍飛走的。”
易行聽明白了,連連點頭:“是極、是極。”
“第三嘛,”簡單拿手一指浴桶:“你該慢慢跨進浴桶,慢慢蹲下去,不許跳!”
“那又為什麼?”
簡單氣道:“還問為什麼,爺爺不就是因為你把水濺了出來,才摔倒的。”
“哦!”易行露出做了錯事的慚愧樣子。
“好了,我在外麵等你哦,你要是做不到這三條,以後永遠都要一個人睡書房。”
“沒問題。”易行笑著自信地答應。
簡單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直誇自己是個天才:“小樣,跟我鬥你還差了點。”
當然,為了鞏固戰果,簡單迫不得已,決定再次妥協,依舊陪易行睡覺覺,依舊給抱抱……天快亮時,又是被她發現,自己那至珍至貴的綿軟處,又遭了賊惦記。
當她推醒易行,打發他滾回書房時,自己卻睡不著了,想著今天晚上,自己得穿得漂亮一點去參加慶雲生的婚禮,表現出開心、無所謂的樣子。她要告訴慶雲生:你後悔去吧!天底下比我適合做妻子的女人,還沒生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