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大哥,你是怎麼過來的。
大胡子說,我過來已經有年頭了。今年是第六年,我算計了,過了今年就不幹了,因為我兒子已經大學畢業了。
離開家時間太長了,中間就回去一趟,隻待了三天。
你嫂子天天晚上折騰我,一夜一夜的。
我心裏頭難受,一個女人家的在家裏不容易,做飯,洗衣服,照顧老人孩子,還要種地,晚上的時候守空房,其實,女人不怕受苦,最怕的就是她累的時候身邊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臨走的時候,我就跟你嫂子說,老婆,要是你忍不住了你就找一個,我不怪你。
毛十八說,扯犢子,你也就這樣說一下,要是真的發現了,你還不殺了他們。
大胡子說,我說的是真的,男人在外麵可以找,可以扯犢子,難道就讓女人在家裏忍著嗎。
前些天看到一個報道,是一個留守得女人在家裏忍不住寂寞,和自己養的一條狗做了那個事。
最後還上了醫院,你說他媽的那這個狗日的什麼道貌岸然的家夥在報紙上,新聞上一頓他媽的瞎說,什麼道德的淪喪,什麼什麼的。
我就是有些聽不慣,首先,他們沒有背叛自己的老公,不像那些個富婆,他媽的一個人包養好幾個。
他們才是淪喪的一代,他們沒資格去評論別人。
耗子說,對,草泥馬的,我早就看不慣那些個裝比的,整天就他丫的知道張個嘴說別人,不知道自己的腚上還他媽的有屎呢。
毛十八說,等著我幹幾年,攢點錢也不出來,在外麵真是難受。
大胡子喝了碗裏的酒,說,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熬過去這幾年。
毛十八說,有什麼熬不過去的,我什麼苦都吃過。
大胡子說,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苦這裏的每一個人都能吃,可是就怕你吃苦也沒得吃。
毛十八看著大胡子說,哥哥,你什麼意思,我聽著怎麼感覺我好像是要死了呢。
耗子踹了大胡子一腳說,尼瑪的,喝多了吧。
大胡子說,草,這是小九兄弟,我看著他人不錯所以才說的,要是換做別人,我他媽的才懶得說。
耗子說,小九剛來,你別幾把嚇唬他,再說了,你現在說謝謝事情還有什麼用,想走也走不了了,你他媽的又不是不知道這裏的規矩。
大胡子歎了口氣。說,草泥馬的,這日子真是他媽的難熬啊,來,喝酒,過一天算一天吧。
紅臉膛說,可不是,你能活到了今天就是撿的,趕緊喝酒。
毛十八知道這些人話裏有話,可是再問的時候就都絕口不提。
酒喝沒了的時候,上屋傳來了女人的叫聲,悠長的就像山裏的夜。
耗子罵,臥槽,沒看出來,那個老家夥還他媽的挺有本事。
沒一會,這些個男人在小草悠長而有韻味的叫聲中,做些春夢進入了夢想。
早上太陽還沒有升起來的時候,警車刺耳的警笛聲,讓這些個睡眼朦朧的人們都張大了嘴巴,因為有人說,會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