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蘇靜雅對著穿著黑色風衣的東方炎,低聲喊道。
東方炎點頭,然後示意保鏢幫她拿東西,他很自然的從嬰兒車裏,抱了一個孩子,一手摟著她的腰,擁著她往私人vip登機甬道走。
就在她踏入甬道的前一秒,安靜的候機廳,突然傳來一聲嘹亮的呼喊:“蘇靜雅——”
蘇靜雅聽到了,先是全身一僵,怔愣片刻後,猛然回頭。
隻是……她的眸子,卻失落的變得更幽暗了。
奧爾穿著大氣跑過來,臉色有些蒼白,似乎最近一直沒有休息好。
“蘇靜雅……”奧爾氣喘籲籲跑在她的麵前,急切地說道,“跟我去見見三哥吧。”
蘇靜雅平靜地看著他,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她問:“是他讓你來找我的嗎?!”
奧爾皺了皺眉,隨即搖頭:“不是。”
“那沒什麼好說的了。”蘇靜雅轉過身,頭也不回的往甬道裏走,“請你轉告他,以後不用再藏著躲著了,我不會再去煩他。”
奧爾見了,頓時一慌:“蘇靜雅,跟我去見他一麵吧。”
“就一麵。”
“蘇靜雅!!!”
見蘇靜雅直直往裏走,壓根就沒有回頭的意思,奧爾不由得急了,焦躁地喊:“蘇靜雅,求你去見三哥一麵吧,他真的……快撐不下去了。”
時隔十八天,蘇靜雅第一次見到皇甫禦,是在紐約郊區一處農舍裏。
屋主,十八天前,移民去了歐洲,這房子便被皇甫禦買下。
蘇靜雅抵達農舍時,發現韓亦他們早已到了,紛紛在院子裏等著他們。
而她,怎麼也想不到,再次見到皇甫禦,會是這樣一番場景。
他被關在一間漆黑的房間裏,身上纏滿了又粗又大的鐵鏈,雙手和雙腳,分別用一把手銬和一條鎖鏈死死瑣在床頭和床位的鐵護欄上。
模樣分外的狼狽,蘇靜雅這輩子都沒見過他如此不堪過,幾乎完全無法與平日光鮮亮麗的他畫上等號。
身上的睡衣睡褲,又髒又破,血跡斑斑。
或許是太久沒有修整自己,頭發亂蓬蓬的,長長了很多很多,與嘴唇和臉頰上長長的胡子,一起淩亂地掩住了麵容。
讓人,根本無法認出他的樣子,更不會相信……他,就是皇甫禦。
那個隻手可以遮天、無法無天得猶如神祗般的男人。
此刻,他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一動不動,映著從門口投.射而入的白色亮光,簡直虛弱到極點。
很容易讓人產生錯覺:躺在床上的,不是一個活物,而是一具已經沒有心跳與呼吸的死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