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兩個多月,他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求生想要望會如此之強,時時刻刻會有一個聲音提醒他,不能死,不能死。
除了想要繼續活下去之外,他的心裏真的什麼都沒剩下。
為了能繼續活下去,他到處殺人,以此來換取能讓他續命的藥丸。
每一天會有不同的任務,危險的,不危險的,能讓他做的,絕對不會派遣他人。多的時候,一天殺了十幾人。
或許是殺人殺得太多,越殺人,他心髒就越平靜,沒有絲毫的波瀾起伏;越殺人,就越冷漠冷酷,沒有絲毫的同情心,或者人情味可言。
而,蘇靜雅絕對是個例外。
連他自己都不明白,好幾次明明都起了殺心,但是……在下手的關鍵時刻,他卻狠不下心去。
甚至,他還腦抽的讓她進入自己的地下室。
要知道,除了3AH之外的人,她是第一個進入他地下室的人。
明明,理智與全身每個細胞,都瘋狂的咆哮著他將其趕走,但是,每次看見她的眼睛,他總是會猶豫不定。
或許,在他還未察覺的潛意識裏,自己依然是顧念舊情的。
正因為知道他與她,過去或許是最親密無間的人,或許是念在她懷著的極有可能是自己的孩子,所以,他才會處處手下留情。
隻是,不管他們過去到底怎樣,至少現在這一刻,她也僅僅隻是‘陌生人’而已。
之前被她搞得一團亂的事務,好不容易被他擺平,所以他絕對不允許她再來搗亂。
他,真的隻是想活下去,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想要活下去。他不允許任何人來打亂他的規劃與計劃。
而,蘇靜雅似乎洞悉了他的心思,在他關門的刹那,慌亂的連忙伸出一條手臂卡在門縫裏。
門被合上的那一瞬,手臂被重重卡住,劇烈的鑽心疼痛,迅速從手臂蔓延至全身每個細胞,蘇靜雅痛得尖叫一聲。
皇甫禦重新按了下開關,石門再次緩慢打開。
蘇靜雅揉著自己麻木得快沒有知覺的胳臂,眼淚都疼出來,她望著皇甫禦,哽咽的埋怨道:“你幹嘛關門?!我還沒進去呢!!”
她憋屈氣憤地瞪著他,語氣,相當的惡劣。
說著,她一邊謾罵著他混蛋,一邊哭著往地下室裏走。
可是,還沒邁開步伐,已經被皇甫禦嚴嚴實實給攔住了。
他板著一張俊美如斯的臉龐,冷冷地開口問道:“誰準你進來了?!蘇靜雅,你敢踏入我的地盤,我絕對打斷你的腿……”
語氣淡淡的,沉沉的,很喑啞好聽,卻也冰冷得沒有絲毫的溫度。
蘇靜雅禁不住冷得渾身一個激靈。
她抬起布滿惶恐的眼眸,直勾勾地望著他,轉而撇了撇小嘴,可憐巴巴地說:“可是歡歡,大哥和二哥,覺得我太麻煩了,埋怨你不給他們‘贍養費’,他們不想再照顧我,把我敢出來了,我沒地方可以去……”
“你沒地方可以去,關我什麼事?!”無疑,聽了蘇靜雅的遭遇,皇甫禦不僅不同情,反而冷酷得令人發指,他高大的身軀,嚴嚴實實把蘇靜雅堵在密室之外,“忘記我之前的警告了?!我不介意再講一遍:你再來打擾我,我一定……殺、了、你!!”
皇甫禦雖然清瘦了許多,但是,身材依舊高大高大。
密室裏漆黑一片,沒有絲毫的光亮。
皇甫禦背對著地下室的燈光,以至於輪廓分明的臉龐,融在一片陰影裏,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