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禦那恨不得剮了他的陰冷目光,宛如利劍般,“倏~倏~倏~”朝他飛來。

他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被捅成馬蜂窩了。

這蘇靜雅也真是的,多正常的檢查,居然笑成這樣,搞得他好像是故意揩她油,吃她豆腐一樣。

不用回頭看,他就知道皇甫禦是用怎樣一副恨不得殺了他的目光盯著他。

那種芒刺在背,脊背陰冷的寒風呼嘯狂刮的感覺,真心糟糕透了。

奧爾從醫的十幾年裏,大到手術,小到把脈,各種臨床經驗豐富至極,可以說檢查下五髒六腑是否正常,他覺得比把脈還輕鬆,誰知……扣住蘇靜雅五髒六腑短短的幾十秒鍾,比他做個超級重要的大手術還令他緊張。

額角的冷汗都扣住出來了。

而趙毅和金木水火,站在主臥外的走廊裏,聽著從裏麵傳來蘇靜雅的笑聲,他們紛紛茫然的彼此對望一眼,完全不知道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能讓蘇靜雅開心成這樣。

實在是……太驚悚了。

奧爾檢查完畢,慢條斯理取下手套,又一絲不苟疊好放進自己的醫藥箱裏,然後走到皇甫禦的身邊,在他耳畔一陣低語。

皇甫禦聽了那番話,幽深眼眸的寒光咋現,刹那,安靜的房間裏,清脆地響起一聲骨骼交錯的聲響。

蘇靜雅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無力躺在床上。從小到大,她最害怕別人扣住她腰部那一截,沒留意就算了,一旦刻意去想,就愈發的癢。

聽到皇甫禦手指骨骼交錯的聲響,她本能扭頭朝他看去,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水,她坐起身問道:“歡歡,怎麼了?!”

皇甫禦的俊臉,冷若寒霜,陰霾之極,他沒好語氣地吼:“關你什麼事兒!!”

蘇靜雅瞧見他給她擺臉色,頓時委屈地撅了撅小嘴,幽幽抱怨道:“我又沒招惹你,你幹什麼又凶我!!!!”

“……”皇甫禦抿緊薄唇,憋了半天才艱難從喉嚨裏擠出一句話,“到底怎麼了,你跟東方炎最清楚,一群騙子。”

明明腎沒有問題,居然騙他,蘇靜雅隻有一個腎。

倘若隻有一個腎,那另外一個腎是什麼?!

是豬腎嗎?!

“……”蘇靜雅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更不知道他為什麼又亂發脾氣,想要還口,但是……又了解皇甫禦的脾氣,最後……隻得坐在床上,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之所以不頂嘴,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她還有事情要求他。

現在把他惹毛了,不是害鄭君南吃牢飯麼。

就算要報仇,也得等……鄭君南平安出獄了再說。

蘇靜雅瞅見皇甫禦和奧爾在低聲議論著什麼,她乖乖坐在床上,絞盡腦汁想著說服皇甫禦救出鄭君南的辦法。

依照皇甫禦和鄭君南水火不容的形勢,巴不得假借別人之手,把鄭君南滅得幹幹淨淨,又怎麼可能幫他出獄?!

實在想不出什麼辦法,蘇靜雅隻得坐在床上,一味的咬指甲。

“……”皇甫禦在吩咐奧爾事情的過稱中,眼尾餘光不經意瞄到令他作嘔的畫麵,當場就發飆了,“蘇靜雅,你惡不惡心?!手指甲,好吃嗎?!你腦細胞不夠用,是不是以為啃指甲就能多長幾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