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要慌亂的去打電話給奧爾,讓奧爾過來瞧瞧。
眼尾目光卻掃到,如同木偶一般,失魂落魄,目光呆滯,緩慢走進來的女人,雲姨渾身一僵--
蘇靜雅?!
她怎麼會進來皇城?!
雲姨剛要嗬斥,並且質疑她,然而……在清清楚楚瞧見她白皙的臉龐,同樣緋紅一片,她莫名覺得驚悚,本能的問了句:“……蘇靜雅,你的臉,怎麼跟大少一模一樣的紅?!”
“……嗯?!”蘇靜雅茫然的“嗯”了一聲,此時此刻的她,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暈頭轉向的,漆黑的世界裏滿滿的全是五光十色、光彩奪目、繽紛多彩的煙花,“劈裏啪啦”熱鬧的爆炸著。
“……蘇靜雅,我問你的臉,為什麼這麼紅?!”雲姨瞅見她呆愣的模樣,好像丟了魂魄一般,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問。
“……”看見蘇靜雅咬著嘴唇,開心的笑,白皙的小臉,更紅了,雲姨莫名覺得更詭異和驚悚了。
這兩人之間,絕對有貓膩。
暗暗揣測著,雲姨在思考,如何對待蘇靜雅,應該把她擺在什麼位置、今後應該用什麼語氣跟她說話時,皇甫禦冷冰冰的聲音,兀然傳來:“雲姨,你是不是年紀大,頭暈眼花,眼睛不好適了?!”
他臉紅?!
他哪裏臉紅了?!
他會臉紅?!
拜托——!
臉紅是什麼?!
臉紅叫什麼?!
臉紅是什麼滋味?!
他壓根統統都不知道。
這些弱智的詞語,在他皇甫禦的字典裏,根本就不存在。
“……呃?!”雲姨聽到皇甫禦冰冷得沒有絲毫溫度的聲音,忙不迭地轉頭看向他,發現皇甫禦臉色明明隱隱泛紅,卻……
不過,她還是在極短的時間裏,做了個果斷英明的決定,那就是——
“大少爺,您的臉,一點也不紅,真的!”的確是‘一點也不紅’,而是‘紅得太徹底’了。
雲姨眉開眼笑的說。
皇甫禦冷冷一哼,轉身就上樓。
一層不染、黑得泛亮的皮鞋,踩在名貴奢侈、金光閃閃的樓梯上,他忽而想到什麼,冷漠的轉過身,命令道:“在皇城的別處,給她安排一間住所!”
話音落下,皇甫禦轉身繼續往樓上走。
而……好不容易把自己從漫天飛舞的禮花中拉回現實的蘇靜雅,一聽皇甫禦要把她安排在別處,立刻慌忙的搖頭擺手,腳底好像踩著風輪一般,埋頭就往樓上衝:“我才不要住在別的地方呢,我要挨著我兒子住。我去睡我兒子的房間!”
她才沒那麼傻呢。
不住在主宅,怎麼和皇甫禦朝夕相處?!皇城每天晚上他回來之後都會鎖門,那大門鎖得,撬都撬不開,而且,皇城附近五百米,壓根就沒其他別墅和房子,住在其他地方,和住在皇城外麵,有什麼區別?!
皇甫禦隻覺身旁有涼風卷過,他回神時,蘇靜雅已經用閃電般的速度衝上了房間。
他嘴角抽搐得離開,全身都僵在那裏。
從來不知道,蘇靜雅的潛力如此得驚人,她不去慘叫奧運會跑馬拉鬆,實在……太大材小用了。
無比頭痛的抬手扣住眉心,無端的,他有種一時‘好心’讓蘇靜雅住進皇城,是標準引狼入室的錯覺,他總覺得以後他完全沒有一丁點安寧可言了。
剛要邁開步子上樓,皇甫禦覺得眼前一花,蘇靜雅不知何時又跑了回來,探出一顆小腦袋,無比可憐和委屈的望著他,撅著小嘴問:“歡歡,咱們兒子住在哪裏啊?!幾樓幾號房?!”
以前,她在皇城住過,對這裏的環境,還算熟悉。
不過,皇甫本帶著皇甫守、葉青,以及大總管崔振去了美國,忙美國的事業,皇甫禦搬進來,這裏似乎重新裝修過。
好多地方的裝潢,都變得不一樣了。
皇甫禦本來泛紅的臉龐,被蘇靜雅這麼一搞,一點點變得黢黑,而他的拳頭,也鬱悶的死死拽成拳頭。
回到房間,皇甫禦匆忙洗了個澡,然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明明很疲憊,卻沒有絲毫睡意。
他……真的可以發誓,明明討厭死她了,明明就不喜歡她了,可是,他居然臉紅了???並且行為……完全不受控製。
怎麼可能?!
他確實喜歡白馨,但是……
他喜歡白馨的一切,安安靜靜,溫柔賢淑,知書達理,唯獨……不喜歡和她有太過親密的舉動。
而……對於蘇靜雅,他真的討厭死她的一切了,毛毛躁躁,愚蠢之極,丟三落四,那女人簡直沒有絲毫優點可取,在他眼裏,滿滿的全是一無是處的缺點,可是……他卻獨獨喜歡……喜歡……喜歡……和她接吻,甚至……更親密的舉動……
皇甫禦躺在床上想,當他意思到自己在想什麼時,臉色變得更難看了,他氣急敗壞的抓了枕頭,狠狠丟在地上。
他怎麼可以想蘇靜雅那頭豬?!
早在五年前,他就發誓跟她一刀兩斷、劃清界限,難道不是麼?!
他是徹底忘記了她、放下了她,所以才回國的,難道不是麼?!
……
皇甫禦掙紮和糾結,不知多久,才迷迷糊糊睡著。
可是,在他沉沉快要睡死的時候,總覺得房間裏有異樣——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