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十點剛一到,他們準時抵達皇城門口。
奢華富足的門飾,彰顯著主人身份的尊貴高耀。
本以為他們抵達門口,就有人領著他們進去,誰知——
蘇靜雅坐在後車廂,看著皇城大門口整整齊齊站了兩排衣著統一的保鏢,呈‘八’字狀站在門口,他們個個表情冷厲、機警的注視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而最搶人眼球的莫過於——保鏢中央一個坐在黑色牛皮椅上、背對著他們那個方向的男人。
盡管隻是個背影,但是蘇靜雅一眼便認出,那人是皇甫禦。
隻有那個男人,能輕輕鬆鬆壓下這樣排場浩大的場麵,卻顯得一點也不唐突和怪異。倘若換成其他人坐在那裏,就算給個正麵,也會被兩排聲勢浩大的保鏢給襯托得又渺又小。
唯有皇甫禦往那裏一坐,哪怕兩邊站了幾十人,所有人一旦過去,都會情不自禁將注意力完完全全轉移到他的身上。
蘇靜雅快速尋找一周,並沒有看見皇甫億念的身影,她很著急,推開車門,大步走過去。
然而,不容她靠近,立刻有兩名保鏢,將她攔下:“對不起,禦少方圓五米之內,不容閑人靠近!”
蘇靜雅咬住嘴唇,目光急切的看著隻願意給她一個背影看的男人:“禦,億念呢?!讓我見見他,好不好?!求你!!我已經兩天沒見到他了……”
皇甫禦坐在黑色牛皮椅上,遒勁有力的筆直長腿交疊在一起,沒有任何舉動與言詞,卻足讓在場的人覺得毛骨悚然。
“禦少,請你把億念帶出來,讓我女兒看看他吧。不管怎樣,小雅好歹也是孩子的母親,就算她萬般不是,也不能讓孩子沒有母親啊!”鄭君南跟著下車,他上前,用這輩子從來沒有過的低聲下氣的語氣說話。
皇甫禦一聽,不禁勾唇冷笑起來,卻沒有轉過身的意思,隻是用漠然的聲音,對一旁的高雄吩咐:“把撫養權讓渡書拿過去,讓他們把字簽了,然後……送客!”
本來,昨天他還好心打算做些彌補,結果被皇甫億念那麼一折騰,他現在連殺了這家人的心都有了。
“是!!大少!!”高雄畢恭畢敬從皇甫禦斜邊的一個矮幾拿了協議。
蘇靜雅一聽,臉色瞬間慘白,雙腿發軟,她險些站不穩,好在東方炎及時攙扶住她。
“我不會簽字,讓我放棄兒子,你直接殺了我吧。”蘇靜雅咬緊牙齒,艱難,卻也堅定從喉嚨裏說出一句話。
“……”皇甫禦聞言,冷冷勾唇一笑,“你這算威脅我嗎?!也行,想死,我真的沒有意見!”
“皇甫禦,夠了!!!”東方炎清晰看見蘇靜雅在聽到他說這番絕情言詞後,眼睛陡然失色,他憤怒大吼,“就算你不承認靜雅是億念的母親,可是……你有什麼資格替億念決定他的一切?!你不要靜雅,不代表億念不需要母親,你都是過來人,難道還不明白嗎?!”
“禦少,求你不要這麼殘忍。這一切,都是我鄭君南的錯,上一輩的恩恩怨怨,我願意一個人全權承擔。隻希望你不要把我犯下的錯,不要牽扯在其他人身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隻希望,你能跟小雅好好在一起,一起撫養億念長大,你就不要在折磨她了……”鄭君南弱聲乞求道。不過才幾日,他神情愈發的滄桑,兩鬢的白發也在最近幾天,幾乎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