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既然莫森哥說要先回家那我們就先回家吧。”Frank一臉掩不住的失望。他一點也不想和淩子陵待在一起,隻要有淩子陵在的場合,莫森的眼睛總是看著他。他不喜歡自己被人忽視的感覺。
聽到莫森的回答,淩子陵頓時安下心來。他扔下一句‘走吧’就先走了出去。後麵的保鏢們趕緊跟上去給他開門。莫森笑了笑拉著還在委屈的frank也跟了上去。他怎麼可能讓淩子陵一個人回家,他都已經陪他來到這裏了,怎麼可能還會由他一個人陷入危險裏。
車子在平緩寬闊的大街上行駛,淩子陵整個路上都沒有說話,隻是麵向窗外看著迅速倒退的街景。反而是frank從上車起嘴巴就一直沒有停歇過,他不停的跟莫森介紹街上哪裏有哪些變化,比如小時候常來的那家店現在已經不在了,因為店主死了就關門了。拐角的那家很好吃的蛋糕店還開著,是之前老板的兒子,做的蛋糕還是像以前那麼好吃。又有哪條小時候常玩的街道現在已經被推掉重建了,哪些房子還是以前的樣子一點都沒有變。
Frank絮絮叨叨的說著,莫森一邊心不在焉的聽他說,一邊卻時不時的拿眼角的餘光瞟向坐在一旁不做聲的淩子陵。這些地方也是淩子陵極熟悉的,可是對他來說,這裏除了留下歡笑,更多的卻是揮散不去的痛苦記憶。
“莫森哥!”frank早就注意到莫森總是瞟向淩子陵的方向,他說得那麼費勁也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反而淩子陵一句話不說卻引得他頻頻側目。Frank心裏有點不高興。
“嗯?”莫森慌忙收回視線,迎向frank微慍的臉。
“到家了!”frank指著前麵不遠處的大門,氣呼呼的說。
淩子陵的目光一緊,已經多少年沒進過這扇門了。原以為那些久遠的記憶已經沉睡在腦海深處,卻沒想到越靠近那個大門一步,那些清晰的片段紛紛從腦子裏被喚醒。刺目的血紅,殘忍的槍聲,冰涼的身體,還有自己絕望的哭喊聲。他的手掌漸漸握緊,指甲都要掐進肉裏麵。
出事那年frank也已經九歲了,但是當時他並沒有在意大利,而是被送到了巴黎的一所寄宿學校上學。即使後來他知道有這麼一場激烈的家族內鬥,但因為並沒有親眼目睹這過程到底有多殘忍,所以他對那次的事件並沒有太多的印象。當然,他也體會不到淩子陵的心情。
隻有莫森很擔心,淩子陵任何細小的動作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他知道現在穩坐在車廂裏的淩子陵內心一定早就翻起了滔天大浪,難為他還能表現得如此鎮定的樣子。
車子直接開進了大門裏麵。讓所有人都吃驚的是,老傑諾維塞竟然親自在門口等著。不是說他病危麼,怎麼還能出來迎客?
其實傑諾維塞前段時間的確生病了,隻不過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他已經勉強能夠拄著拐杖下床走路了,但也不是特別利索。至於外麵謠傳的他快要死了,他也懶得去澄清。說不定正好趁這個機會看看家族裏誰還有二心。他平日裏幾乎都是待在屋子裏不見客的,昨天聽frank說淩子陵今天會回家,他這才不顧醫生的勸阻堅持在門口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