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前,海市市區已經開始戒嚴了,我不知道高博為什麼還不回家,那個時候電話、網絡已經癱瘓了,聯係不上高博學校的人,馬路上一輛出租車都沒有,所以我就帶著浩浩坐地鐵過來找他爸。”葉知秋一手拿著半截空心鋼管,一手抓著蕭泉的登山包跟在後麵走著。
是的,葉知秋就是那名中年女人,一位為了讓自己兒子活著,願意出賣任何代價的母親。
隻是現在,她的希望已經沒了,那麼找到她老公和複仇,就是支撐她繼續活下去的希望。
從廢墟的那個洞鑽進來,蕭泉發現交大學校裏的白霧,比他所在的區要濃鬱,而越是濃鬱的地方,越容易遇到喪屍和異化動物,這是他用幾個月總結下來的經驗,至於為什麼,他則不是很明白。
“那片廢墟裏還有活著的人?”蕭泉一邊按照葉知秋的指示向前摸索,一邊隨口問了一句。
“沒了。”女人抬起頭,糊滿汙垢的臉上,咧出一排牙齒,她那張布滿塵土的臉頰上,露出陣陣神經質般的微笑。
隻聽她低聲呢喃著:“凡是想打我們家浩浩主意的人都沒了,所以廢墟裏,就我們娘倆還活著,那個男人是昨剛來的,如果浩浩不衝出來,他也活不了!”
蕭泉聞聲皺了下眉頭,他不再話,眼下他需要這個女人的引領,否則以當下的環境,加上交大的占地麵積,他忙活幾,都不見得能找到王胖子點名要找的地方。
葉知秋等了會,看到蕭泉沒有繼續話的意思,她輕哼一聲問道:“你不想知道我殺了多少人嗎?你不覺得我是個惡毒的女人嗎?”
蕭泉猛地站住腳,雙手解開登山包,任由背包滑落,他頭也不回道:“下次我們找個地方,邊喝茶邊慢慢聊,現在,先等我K了它們,你保護好自己!”
葉知秋條件反射的抱住登山包,她越過蕭泉的肩膀,努力的看向前方。
那層飄動的白霧突然散開了些許,一個黑影出現在白霧中,接下來是另一個……
蕭泉所在的區……
“盲哥,胖子劉自從被他們帶上去後,就再也看不到他人了,我們已經上去兩批兄弟了,再這樣下去多來幾次,兄弟們就剩不了幾個了,不如我們回……”個子黃瓜趴在盲哥耳邊聲道。
盲哥抹了把平頭,順手抓起黃瓜的頭發,將他慣在地上,他歪著頭看了看身後那幫戰戰兢兢的弟,拉起黃瓜的脖子,咬牙切齒道:“既然你那麼為我著想,下一批你來打個頭。”
不理黃瓜那張死了媽一樣的臉,盲哥從背後拔出一把殺豬刀,對著身後的人:“這棟破樓就六層,現在前麵的兄弟們已經趕到五層了,砍死上麵的那隻被綁住腳的僵屍,我們就能把姓蕭的家給抄了!我既然帶你們出來找飯吃,那麼你們就得有個想吃飯的模樣,下一波,我帶黃瓜和老三上,其他人跟我後麵,上!”
被叫做老三的,就是一開始給眾人打雞血三角眼,他抓起個子黃瓜,拎雞一樣把他拎在身前,推搡著就進了樓棟。
盲哥揚起殺豬刀護在胸前,待看到老三和黃瓜上了二樓,又對後麵的人喊了一嗓子,這才一步一個腳印的開始爬樓梯。
當他爬到五樓時,兩腿已經開始發軟,他抹了把平頭,喘著粗氣,心跳如打鼓一般。對付人他不怕,但一看到僵屍那張扭曲的臉就發慌,
姓蕭的太陰險,竟然在每層樓層口都拴了一隻僵屍,繩子還放那麼長,如果不是前麵幾個兄弟拚死砍殺,那麼以他的膽子,今絕對不會上來。
這一路零零碎碎的肢體,太讓人害怕了,那早已腐爛的腸子、下水,還有那黑褐色的血甩的牆壁、樓梯扶手上都是,就是不知道沾上會不會被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