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珞遭遇了這麼離奇的事,以為自己會睡不著,但她畢竟年幼,很快就熟睡了。
梨珞感覺自己回到了那條河,她感覺自己好冷好冷。
她看著河麵圍了一群人
,還有幾個捕快在河裏撈著什麼。
梨珞看到了那被撈起來的浮屍,那浮屍身子腫的不成人形,梨珞感覺一陣惡心,因為,那屍體就是她本人。
梨珞癡傻的看著那浮屍,慌神了,她不是回到了父母身邊嗎?怎麼又來到這兒了,之前那一切隻是她死前的癡妄嗎?
她傻看著人來人往,穿過她身體的那些人,思緒全無。
下一秒,她離開了河岸邊,在一個富貴堂皇的宅門裏。
她冷眼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女人,她的母親牽著個三四歲模樣的幼童,慈愛的說笑著。
“娘親,那女人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一個十六七歲模樣的少女從門外走進來,走到她母親的身邊,輕聲的說道。
那話雖輕,但梨珞不知道為什麼聽的卻特別清楚。
隻見她母親淡淡的說道:“是嗎?周府那邊有什麼說法?”
“不知道呢,好似是那個女人偷偷跑回來的,周府的人還在追拿,但還不知道她死了。娘親,這可怎麼辦啊,周府會不會找我們算賬啊,畢竟我們將那女人嫁給那人,收了大筆的銀子呢。”那少女皺眉說道。
“不必擔心,相反,我們還可以趁機多撈一筆,我好端端的女兒嫁過去,怎麼就成了個死人?雖是死在這邊,但也可以說是在周府不堪受辱,逃回來的。這種事,不趁機敲他一筆,豈不可惜?我若沒記錯,周傳習那人可是格外在乎顏麵的。他也不會想要讓人知道有個自盡的逃妻。”母親挑眉說道。
梨珞以為自己的心早已經冷了,但是她聽完那母女倆的話,仍是忍不住冷的發抖。母親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她的母親從來不是這般的!
“娘親,您真是有本事。”那叫環兒的少女捂唇輕笑,“現在那徐家人都死絕了,我們無後顧之憂了!您也不用總是扮那個女人了。”
“噓,輕點,這種話休要說了。環兒,你還是太嫩了一點,你難道不知,自從成了詹亞萍,娘親這一輩子都隻能是詹亞萍了。徐氏族人雖然不堪一擊,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但是若是知道,詹亞萍在五年前就死了,娘親隻是憑著相似的臉,做了那麼多事,我們方府的麻煩絕不會少。”
梨珞瞪大了眼,她聽到了什麼?
娘親……早死了?
梨珞突然大笑,她真蠢,恨了那麼久的娘親,不過是別人扮演的?
她的娘親,從來愛她和弟弟超過生命,怎麼可能會為了榮華富貴拋子棄女?怎麼可能在父親逝去後,就立即改嫁?父母的感情她竟然一點都不相信?
但她就這樣,被騙了整整五年?
果然,她是個蠢的。
“娘親,環兒好冷啊,我們快進屋吧?”那叫環兒的少女被突然吹來的冷風凍的一個哆嗦:“該不會是那女人陰魂不散,來找我們了吧?”
“胡說什麼,真有鬼魂,我們勒死了詹亞萍,怎麼不見她的魂魄來找我們?”那女人噗嗤笑道。
“勒死?”梨珞喃喃道,忽然,她長發飄起,無限延長,麵色格外猙獰,“原來如此,我們一家人都死了,那你們也別想在世上活著!”
長發觸及那女人的脖子,使勁糾纏。
“娘,你怎麼了?”環兒看著她娘親突然倒地,按著脖子不停抽搐,被嚇個不輕。
“死吧,都死吧!害死娘親,弟弟,你們別想活著!”梨珞猙獰的逼近。
“小姐,小姐。”
“嗚嗚,老爺,果果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妾身如何是好?”
“李大夫,小女為何會這樣?”
床上,五歲的小人兒冷汗不止,汗水浸濕了床單,連身子也不自然的扭動。
“小姐突發高燒,怕,怕是撐不過去了。”李大夫行醫這麼多年,也沒接過這樣的病例,昨兒個這徐府的大小姐還隻是心緒不穩,今兒個卻突然就發起了高燒,怎麼也不退燒。這徐府的大小姐若是出了什麼問題,那他這把老骨頭就要折在這裏了。
“嗚嗚,我的女兒啊,果果,果果!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啊老爺。”詹氏哭的幾乎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