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姓尹,二是快活林,十有八九是了。”涓姑娘點著頭說,“我還真期待和這位姐姐見麵呢!我常聽幹娘說絕情姑姑是世間難得一見的大美人,這位姐姐也一定是個傾國傾城的絕代佳人!”說著,美目流轉,瞧瞧的看了麵具男子一眼,女兒家的心思盡在這看似不經意的一眼之中。
白衣蒙麵女子將涓姑娘的神態盡收眼底,輕笑道:“論美貌,這世上哪裏還有人比得過涓姑娘!”
涓姑娘輕笑一聲,害羞的低下了頭。
麵具男子幹咳一聲,說:“為了尋找這位師妹,二十年來師父和師娘走遍了大江南北,如今有了消息,應該趕快讓師父知道。二姑娘,你立刻出發吧,馬不停蹄日夜兼程,把這個消息告訴師父。”
“是,屬下這就出發。”藍衣女子答應一聲,大步離開。
涓姑娘美目流轉,柔聲道:“我聽說師兄此次行動出師不利,可有需要師妹我效勞的地方?”
麵具男子連連擺手:“罷了罷了!如你仙姐姐所說,萬一哪個不長眼的把你傷著了,光師娘的眼淚都能把你師兄我給淹死!你既然來了,就乖乖的呆在山莊裏,哪裏也不能去,輕易也不能見人,不然我就派人送你回去。”
涓姑娘撅了撅嘴,似乎對這樣的安排很不滿意,但是她素來對自己的師兄言聽計從,這一次也不例外,委委屈屈的答應了。
白衣蒙麵女子笑道:“少主子可真是關心涓姑娘,我估摸著,等到天下大定,少主子是不是該造一間金屋子給涓姑娘住?”
涓姑娘再次羞紅了臉,低著頭使勁兒絞著衣襟,不敢再出聲兒,卻到底忍不住偷偷的去看自己的師兄,可惜隔著麵具她什麼也看不到。
麵具男子兩忙岔開話題:“師妹,師娘都舍得讓你出門了,晴師姐和艾師姐是不是也該來了?”
涓姑娘微微一走神,說:“兩位姐姐倒是我和一起來的,她們說要師兄一個驚喜,暫時不來和師兄見麵。”
麵具男子朗朗一笑:“有晴師姐和艾師姐出手,何愁大事不成?我且敬候佳音!”
白衣蒙麵女子若有所思的說:“據我猜測,晴姑娘和艾姑娘既然說是要給少主驚喜,必然會對武當下手,我們何不趁此機會一舉滅了少林?沒有了少林武當,中原武林就是囊中之物了。”
麵具男人微微點頭,卻並沒有說話。
涓姑娘忽而輕歎一聲,說:“我真是沒用,自小到大就要師兄師姐護著,一點忙也幫不上。”
白衣蒙麵女子輕笑道:“自古以來,英雄美人的故事裏,就沒有要美人去打打殺殺的——若是讓美人去上陣殺敵,豈不是失了美感。”
涓姑娘嬌嗔道:“仙姐姐也是美人,不也可以和男人共事?這天下的男子,哪個敢說仙姐姐不是美人,又有哪個敢看輕了仙姐姐去的?偏生就我沒用!”每每說到自己的時候,她都忍不住拿眼去看自己的師兄,偏生隔著麵具什麼也看不到,心裏不由有些失落。
麵具男子道:“涓兒,你若是再提此事,我現在就叫人送你回去!”
涓姑娘忙道:“我不說便是了!”
麵具男子道:“這才聽話。你們這一路走來,晴師姐和艾師姐可有提起要如何行事?”
涓姑娘想了片刻,說:“兩位姐姐聽說中原武林即將在武當召開武林大會,商議著要在武林大會之前給中原的武林人士送一份大禮,具體是什麼我卻不知道了。”涓姑娘飛快的掃了麵具男子一眼,半帶埋怨的說,“兩位姐姐也說要我不要插足武林之事,什麼也不肯和我說。”
白衣蒙麵女子忍不住又笑了起來,隻是什麼話也沒有說。
涓姑娘是夫人十九紅的養女,武功也是夫人教的,倒也不弱,偏是十九紅把涓姑娘保護得跟什麼似得,生怕她受了半點傷害。因著夫人的緣故,絕義的三個弟子對這個師妹也是百般寵愛,凡事都願意代勞,生怕她磕著碰著惹來師娘的嘮叨甚至眼淚——十九紅一旦哭起來,連天絕宮主絕義都沒有辦法。
“仙姐姐笑什麼?”涓姑娘偏不肯就此打住,抓住白衣女子的笑便發難。
白衣女子道:“我笑涓姑娘好命,卻還不知惜福。我若有涓姑娘這樣的好命,有這麼多人小心的護著,怕是做夢都要笑醒了。”
彩衣女子也開了口,甚是羨慕的說:“可憐我們都是孤兒,自小受了多少苦也沒個地方可以訴說……唉……”
涓姑娘聽得她們如此說,微微有些尷尬,總算不再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