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上來後,三人便默無聲息的吃了起來,氣氛再次冷固。
突然,一聲清脆的聲音劃破了這種氛圍:“小姐,小心哪!”
不入含威下意識的一回首,卻在瞬間起身,目露驚喜之色。
公子雲和女兒霄見狀,也轉首而望:隻見一位身襲水藍色紗衣,外披雪色披風的女子正向櫃台蓮步而去。她的身後跟著一個水粉色紗衣的小丫頭。
而讓人驚訝的是:這位小姐的麵容跟宜悅竟是如此的相像。
女兒霄心中一詫:難道她就是……
公子雲劍眉微軒。
不入含威卻脫口而出:“煙兒……”
女兒霄眼波流動,春柳般的眉尖一凝,目光如刀一般盯了不入含威一眼,不入含威卻渾然不覺,竟離桌走向那位小姐。
“煙兒,是你嗎?”不入含威在那位小姐身後輕輕地問。
那位小姐先似是一怔,隨後輕輕轉身,她的確跟虛禮煙非常相像,不過這位小姐的粉額上並無花瓣印記,這也著實讓不入含威一驚。
此時,公子雲與女兒霄也已近前。
但見那小姐莞爾一笑,問:“公子可是在叫奴家?很抱歉,我想你們大概認錯人了。”
她的聲音嬌柔似水,委婉如鶯,與虛禮煙的聲音幾乎一模一樣。
不入含威幾乎不敢相信世間竟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但從這位小姐的言談舉止中不難窺出這位小姐的大家閨秀風範,那般的端莊典雅,但卻沒有虛禮煙的那般純真。
不入含威於是忙作揖道:“抱歉,恕在下冒昧,小姐怎樣稱呼?”
“我們家小姐的閨名也是你能問得的……”
“香兒,不得無禮。”小姐淡斥身旁的小丫頭。繼而含笑對不入含威說:“對不住,家婢無禮,望海涵。”
“小姐言重了,是在下魯莽。”
“公子不必在意,奴家姓宜,單名一個‘悅’字。”
“什麼?宜悅?”三人吃驚非小。
公子雲脫口而問:“小姐閨名是哪兩個字?”
“風景宜人的‘宜’,賞心悅目的‘悅’。”小姐依依而言。
但這句話卻讓三人聳然一顫。
宜悅見這三人如此吃驚,秀眉輕顰,不解地問:“三位為何如此驚訝?”
不入含威一時竟不知如何跟她講。
女兒霄目光一亮,拱劍問:“在下女兒霄,能否冒昧問一下姑娘的芳齡。”
“喂,你們也太過份了吧,我們家小姐的芳齡又豈是隨便問得的……”
“香兒,或許人家需要我們的幫助,你怎麼可以如此無禮。”
“小姐,他們……”
“好了,別說了。”宜悅嬌嗔香兒,香兒隻好閉口不語,隻拿眼睛狠狠的瞅了他們一眼。
宜悅嫣然道:“奴家年方十九。”
“十九?”眾人又是一驚。
宜悅卻輕笑道:“三位若無他事,恕奴家告辭。”說著,宜悅便向三人福了一福。
不入含威忙一拱刀,說:“多謝宜姑娘。”
宜悅淡然一笑,小丫頭跟掌櫃要了房間,兩人便樓上去了。
三人回房後,表情都是相當凝重。
“世上居然有如此的巧合。”不入含威很是懷疑。
“奪情,可否講講你與那虛姑娘的故事?”公子雲突然發問。
女兒霄眼睫輕眨,沒有說話。
不入含威雖不知公子雲是何用意,但他也想對女兒霄有所解釋,於是,便爽快的答應。
講完不入含威與虛禮煙的故事,女兒霄突然感覺很不舒服,盡管不入含威對虛禮煙的事已是盡量輕描淡寫,但女人的直覺已經那樣清楚的告訴女兒霄,那虛禮煙對不入含威到底用情有多重……
公子雲卻說:“由此看來,這個宜悅極大可能不是虛姑娘。”
“我瞧著也不像,雖然我不知道這個宜悅是什麼來曆,但從她的言語不難看出這是個城府極深的千金小姐。煙兒是不可能扮出這種氣韻,更何況,煙兒根本沒必要來裝扮什麼。”不入含威由衷而言。
聽了不入含威的話,公子雲隻是嘴角輕輕一揚,並未說話。他到底在想什麼?又有誰能從他那深邃的眼眸中看透他的內心?
女兒霄一直沒有說話,她蛾眉輕鎖,似乎在想著什麼,突然的發問:“她會武功?”
不入含威一愣,旋即問:“哪個她?”
“宜悅。”
“看上去這般弱不禁風,應該不會功夫,不過我不敢肯定她不懂。”不入含威正色道。
“也許可以試探一下。”公子雲劍眉輕軒說。
女兒霄與不入含威不約而同的點點頭。
三人於是商量了對策。
三更時分,女兒霄三人夜行衣裝扮出現在宜悅的門前。
女兒霄輕戳窗紙,以習武之人敏銳的視覺看出有人躺在床榻之上。
她衝不入含威與公子雲點點頭。
不入含威用刀輕輕劃開門閂,三人瞬間進入屋內,閃到床帳前。
不入含威在掀開床帳的同時女兒霄已用劍指向床榻上的人。那人居然沒有任何反應。
但是床榻上的人確實醒了。她相當鎮靜地問:“奴家可認識幾位?”
不入含威和女兒霄頓時一驚。不待答話,公子雲已點了燈。
床上的人確實是宜悅。
女兒霄收劍看向宜悅。
她此刻卻是麵色不變,秋波凝注女兒霄。
不入含威回答她的話:“不認識。”
“那幾位這又是什麼意思?”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女兒霄冷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