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風晚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她還是蘇久言,淹沒在人群中平凡簡單的蘇久言,那個時候,沒有洛清逸,沒有蘇雲台,沒有周明曜,誰也沒有。
彼時她還是在現代黨和國家的新時代教育下養殘了的吊兒郎當的蘇久言,在a城a大的金融係就讀,花開正好,年華正茂,放縱恣意,就連眉眼間都帶著張揚的灑脫。
她曾經無數次感謝那一年的高考,讓她連踩十八次狗屎運考上了舉國聞名的a大,險些把她的父母嚇瘋了。
她的媽媽抖著手指著她,“你你你,蘇久言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作弊了?”
蘇久言把手上的錄取通知書放下,拍拍她母上大人的手,“媽,你要相信我,我的作弊水平真的沒有那麼高。”
蘇媽媽想了想,覺得蘇久言說得很有道理,便作罷,然後連續燉了半個月的豬腦子給蘇久言,“唉不是媽說你,你這差等生的智商,去了a大那也是讓人碾壓的份,媽隻能幫你到這了。”然後將豬腦子擱在了蘇久言的書桌上。
蘇久言欲哭無淚地看著那鬧著熱氣的豬腦,胃裏開始翻湧出一股無法言喻的恐懼,“媽,我是不是你親生的你要用豬腦補殘我?”
蘇媽媽懶得揍她,便決定對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久言啊,不是媽咒你,你現在不好好地補著,等到了大學裏掛了科,那別提多丟人了,你爸說不定要家法伺候的,嗯?”
蘇久言,“……”真是親媽。
於是蘇媽媽的預言就是這麼地精準,蘇久言在風華年少的年紀就這麼被a大上了。
這件事說起來真是讓人牙疼,蘇久言的成績就在這麼一個極差的基礎加上灑脫的性格下成功亮起了紅燈,連續三個學期。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腦袋都已經懵了,“老師,說好的相愛呢?你這麼殘忍很容易禿頂啊!”
已經禿了一半的老教授淡定地回了她一個嗬嗬以及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就抱著書本繼續和教學研究相愛去了。
當然,說到這裏,就不得不說金融係的大才子洛清逸了,若說蘇久言是因為連踩了十八次狗屎運才上的a大,那麼對於a大所有的非金融係的女生來說,金融係的女生同樣是連踩十八次狗屎運才能和洛清逸一個係的。
蘇久言很榮幸地跟洛清逸分在了一個班的原因,總結下來是因為她連踩了三十六次狗屎運,不知道髒了多少雙鞋子,也不知道浪費了多少次買彩票中獎的機會。
當然,說到洛清逸不是因為蘇久言連踩三十六次狗屎運,而是因為她大二的那一年,學生會舉辦的一次演講比賽,請到了洛清逸做主持,然後部門裏一幫小大一難得默契又統一地瑟瑟發抖地縮在一邊誰也不願意上去和洛清逸溝通。
蘇久言剛剛和讚助商電話溝通完成,此時就坐在他們前麵嗑瓜子,“怎麼的,洛清逸長得帥脾氣好,也能把你們嚇成這個鬼樣子?”
縮在她旁邊的一位小姑娘默默看她,眼裏帶著看見光明一般的希冀,“部長,這樣一位自帶仙氣的大神,吾等凡人不敢多想,反正他是你們班的,你受到的熏陶多了也就習慣了,不如主持稿的溝通就交給你了?”
蘇久言拍拍小姑娘的腦袋,“乖,溝通的能力都是練出來的,你們要學會克服內心的羞澀,嗯?”
小姑娘們十分堅決地搖頭,任憑蘇久言磨破了嘴皮子也沒能勸說成功,蘇久言覺得這是自己的口才敗筆,惱羞成怒之下就虎著一張臉,“都不敢?那老娘把你們招進來就是為了讓老娘什麼事情都親自上陣的,都吃幹飯的你們?告訴你們要麼去要麼死要麼去死!”
小姑娘們頓時都爬了上來抱著她的大腿,“部長求你了不要啊,我們不敢得罪鄭學姐啊。”這個鄭學姐說的是鄭涵雅,鄭涵雅是洛清逸的女朋友,人不凶,甚至是溫和優雅的,可是因為太優秀太漂亮,身邊自然少不了追求者,於是洛清逸和鄭涵雅這樣的天作之合,但凡有一點點不好的因素要靠近他們,那些因素都會被男生們迅速抹殺掉!
重點是,主席團你們瘋了麼要把洛清逸請過來當主持!蘇久言淚流滿臉,“其實我也不太敢啊,我再強悍那也就是對著你們窩裏橫,我也很怕男生們抹殺我。”
說到這個,蘇久言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抬頭看著部門裏的男生,然而男生們上一秒還在一邊津津有味地聽八卦,接收到她的眼神之後卻在下一秒全部都跑出去做苦力去了,顯然還樂此不彼地在做苦力,蘇久言驚訝了,“他們為什麼也跑這麼快。”
小姑娘們默默真相,“怕和洛清逸站在一起對比下來會被別的部門的姑娘說醜啊。”
這件事最終還是落到了蘇久言的頭上,蘇久言撇撇嘴,好歹和洛清逸一個班的,就算是不熟,他也不至於拆她的台吧?